但有些东西越是讨厌就越喜欢跑到跟前碍眼。
连塞几次,外套宛若成精,卯足劲要往外钻。沈星迟无可奈何将它捡起来,再望望乱成团糟心的衣柜,果断把衣服穿上扣好。
去完医院正好顺道去公司将衣服还给他,然后他俩的关系就彻底一刀两断。
雨势磅礴,沈星迟撑了把小蓝伞,雨珠打在伞面上噼里啪啦作响。地面上已积了层水,球鞋踩入其中,没多久便微有濡湿。
蓝伞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中根本没抵挡的力量,很快,沈星迟就觉自己的脸和头发全是湿意。不由裹紧衣服,来抵御外界的寒凉。
因为暴雨,外面的人很少,车辆也少。沈星迟站在路口等了许久,才招来一辆出租车。钻入车内,出租车立即驶向目的地。
沈星迟靠在车窗上,车外A市的风景在雨雾的泼洒下模糊成片,根本分不清彼此。
大概环境所致,单独蜗居在车上的小少爷突然悲观矫情起来。
这种情绪从出租车延续至医院,下了车的沈星迟仰头观望,纯白的医院外部阴影交加,显得这栋建筑物更加的不近人情。
他深吸了口气,由于思绪混乱,刚迈步时差点跄踉摔倒,连走几下才将将稳住。
走进医院,驾轻熟路来到之前那位医生的办公室。医生看见沈星迟并不意外,还率先微笑地向他问好。可沈星迟没从医生的笑容中汲取到半分暖意。
沈星迟点头:“你好,医生。”
医生如第一次般,扬了下手,示意他可以坐在对面的凳子上。
沈星迟坐下,被雨水浸湿的鞋子与裤腿冰凉无比,凉意顺着漫延上来,冻得人瑟瑟发抖。在如此处境下,大脑开始不自觉联想相反的东西。比如能够遮风挡雨的公寓,比如深夜递过来的一杯加了蜂蜜的热牛奶。小少爷掐了下指腹,强迫自己镇定。
沈星迟急切:“医生,之前说的……”
“哦,沈先生是吧。”医生翻阅他的病历表,“你的情况我知道了,可以为你准备手术。但在手术前,为了保险安全起见,还需要再检查一次。”
“好的。”沈星迟道,但说话的同时,心里念得却是,真想回家。
重复的检查异常无趣,结束后,沈星迟坐到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等待结果。
不清楚是不是心理负担太重,腹部竟微微作痛。他伸长腿,弓起背,嘶了声,用手臂箍住腹部。小少爷垂下脑袋,艰难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瞄了眼时间,心道程海怎么还没来。
固执和坚守被不断消磨,沈星迟难免记起第一次来到医院时的情景。那时候他听到这个诊断,脑袋中刹那浮现的就是不能接受,要迅速摆脱。但一天天过去,他却像是掉进温水中,开始慢慢适应。尤其到今天该彻底面对决断,反倒变得退缩害怕。
宛若个胆小鬼,畏惧各种变故。
弓起来的动作太难受,沈星迟收回腿,扬起头,缓慢朝两旁看去,企图分散注意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