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了解为什么顾钧要准备些莫名其妙的气球,也无从去多想。收拾好心绪,沈星迟垂下眸,意外发现礼盒内除了扰人的气球,还有一朵又一朵拿来摆设的鲜花,虽然这些好看的鲜花经过一夜显得有点焉不拉几。个个垂丧着花骨朵,像正在难过的顾钧。
沈星迟摇摇脑袋,觉得有点昏头,这都什么古怪想法。
不过他终于决定耐下性子去查看那个奇怪的礼盒。忽略掉当饰品用的漂亮鲜花,拨开繁琐的包装,正中央的布绒上,摆有一个朱红色的小盒子。
沈星迟拿起来,打开,盒子里是枚戒指。
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光线流离在上,罩着戒指闪闪发光。
沈星迟嚯得睁大双眼,如同被重物击中,两耳嗡嗡然。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这枚戒指,冒出一个又一个的为什么。
视线偏转,从精致的戒指漫延到眼前黑车,再到那扇熟悉的窗户。
小少爷不禁想,昨天顾钧忽然回来的原因。他坐在这辆车子里时,脑海里是有怎样的念头,有没有如以往那样看着那扇开着灯的窗户。又是什么,驱使他在临门一脚选择放弃,没有在昨晚就把戒指展现在他面前,而是选择藏匿在后车厢内。
至少有一点能够肯定,男人比他思虑的要久远。在他为了能不能多和大白玩、能不能少吃点补品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闹脾气时,顾钧却在计划着他们的未来。
假如语言不能完整的表露,那这枚戒指就是顾钧心意最好的表现。
可是,男人却没透露分毫。成全了他,纵容他在这个关键点上离开。
该死,要是没看到怎么办,要是真的就这样走了怎么办。
沈星迟莫名恼火,手握着戒指盒咔咔作响。
这么重要的事也不跟他说,只会装出副平淡大度的模样。
沈星迟把戒指盒塞进口袋,收起行李箱拉杆,提起来准备放入后车厢。但不知是礼盒太大占位,还是哪里卡住,来回三次都失败。小少爷被弄得有些毛,气急败坏地把行李箱朝地上一摔,砰得关掉后车厢。
见鬼。
沈星迟调头往公寓方向去。
他这一路赶得既急又躁,很久未有这么大动作,等重新回到门前,已消耗太多力气,胸膛起伏,不住喘息。
小少爷咽了两口,企图缓解。上前开门,发现门压根没关紧,轻轻一推,便开了。
沈星迟疑惑,顾钧应该不会这么粗心才对。
进去换好拖鞋,迟疑地往里走。
公寓内比他走前还静,死寂般,恰逢薄云挡住阳光,暗沉沉的。客厅没有人,沈星迟内心打鼓,一路走到卧室,才见到顾钧的身影。
他坐在方才沈星迟坐的地方,神色木然,手里抱着个枕头,垂眼沉默地凝望着,对大白的举动置若罔闻。趴在他头顶的大白得了便宜,越发嚣张,张牙舞爪,咬住他的头发不松口。
沈星迟瞄了下床头,确定那个枕头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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