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我们也就每天晚上给它点拌饭,”林桑的父亲转而安慰陈羽千,“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你走吧。”
“这不是心意不心意的问题——”
“哎呀!”林桑的父亲拉长了声音,吃完最后一口饭后把瓷碗举起,情绪激动地像是差一点要把饭碗砸碎,“你都不知道,我看着你车开走了还特意跑回来,又止不住地道歉,还说什么要带猫咪去医院……我听你说了那么多,我就是死了都没关系。”
我听你说了那么多,我就是死了都没关系。
于舟磨磨蹭蹭走过来时,听到的正好是这句。
他伫足在陈羽千的身侧,原本以为要面对一场咄咄逼人的扯皮拉筋,他怎么也想不到,陈羽千的善意居然给这一家人造成了如此不可逾越的困扰,让这两个孩子的父亲诚惶诚恐到以死相逼的程度。
可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们。
明明是他们对不起这一家子。
“……还是先找一找吧。”于舟说,“至少在这个村子里转一圈,它如果能跑出这个范围,可能真的没什么问题。”
陈羽千表示赞同,不顾林桑父亲的阻止给家里人打电话,把奶奶和李黎都发动起来寻找。两个小孩本来就想去搜索,为了效率和安全,和陈羽千于舟两两组队。林桑想和陈羽千一块儿的,这个率先返回的ala在体型上比另一个更健壮,本应该更具压迫感和侵略性,但说话一直很温柔诚恳,他的妹妹手指向侧边,他会大幅度地弯下腰往那个方向看去,妹妹嗓子小,他干脆又半蹲在地,为了听清妹妹说了什么。
反倒是高高瘦瘦的那一个更符合林桑印象里的Ala。不像他的beta父亲,永远微驼着背,这个ala就是在路灯昏暗的小路上也是自带气场和光芒的,都不用开口,林桑这种小孩子也能感受到他的焦躁。
有那么十几分钟的时间,领着于舟穿梭在这个村庄的林桑都以为他是在不耐烦,觉得这一切不过是大海捞针,徒劳无果,林桑听见他泄了口气,他竟然也会沮丧,叹息道:“原来是这种感觉。”
“您说什么?”林桑鼓起勇气反问。于舟告诉他,一年前他也失去过一只猫咪。
“也和你的那只一样,白毛,刚开始养的时候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咪咪’‘喵喵’的乱叫。”于舟记得小男孩对猫咪外形的表述,又说了一下区别,“它是短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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