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青用铁锨划了个两丈见方的地儿,这水塘真不小了,他们就七只鸭子,足够在里头扑腾。
挖土坑是个力气活,往深里挖肯定费工夫,哪怕陆谷也弯腰挥锄头,今天也是挖不完的。
山里石头多,幸好老猎户当初挑的这地方不错,河边和林子这一片土多,往下挖很少能碰到山岩,他俩运气也算好,只挖到些小石头,搬开就好了。
待太阳往西边沉,陆谷先回去做饭了,沈玄青卷着衣袖继续干活,无论使锄头还是铁锨,在他手里看着就有力,行动间胳臂上的肌肉像是铜浇铁铸,体格比寻常汉子健壮多了,而且不乏俊美之感。
炊烟升起,陆谷锅里热了馒头,正在切菜切肉,就算山里阴凉,生肉也放不了太久,要赶早吃了才新鲜。
他跟沈玄青在山里常吃鱼跟打的鸟,沈玄青弹弓打得准,常常能带回打下来的鸟雀,野兔跟山鸡等野物能卖钱,鸟雀打下来多半是死的,就自己吃了,也见个荤腥。
不过比起这些东西,乡下人一年到头舍不得吃喝,大多都爱吃肥点的,还是油脂多的猪肉更让人觉着香,陆谷也不例外,而沈玄青过了两三年的苦日子,同样如此。
陆谷用秋辣子炒了肉,肉多又足,还拌了一个菜瓜,清脆解腻,两碗菜够他俩吃了。
在这种深山林里需得多小心,天刚擦黑一点,沈玄青就回来了,没在外头多留。
三条狗都进来后,他放下门槛关好院门,用粗树干结结实实顶上,趁这会儿功夫,陆谷把饭菜都端到桌上了。
洗完手进到堂屋一看今晚有肉吃,沈玄青便到厨房拿了碗,倒了小半碗酒来。
他坐下后还问陆谷:“尝尝?”
陆谷摇摇头,酒味辛辣,他喝不了的,沈玄青也不勉强,吃着肉自己小酌了这半碗。
山风和煦,酒足饭饱的滋味让人倍感心安,好日子也不过如此了。
待夜里盥漱了躺下,沈玄青抱着陆谷,又闻到那样温软的气息,明明只喝了那么点,喝时不见的酒意这会儿微醺起来,让他心尖发痒又发热,一翻身便将人压在底下。
——
为挖水塘和围外边的大篱笆,沈玄青跟陆谷又忙了三天,在屋外不比后院,篱笆得扎密些,不然鸡仔顺着缝挤出去或是别的东西挤进来把鸡仔拖走就不好了,这样要的竹子就多,他俩又到竹林砍了十根,沈玄青一次抗不回来,跑了两趟。
水塘挖的约有一人深,沈玄青站在里边挖土的时候,陆谷拿了麻绳在土坑上边吊篮子,把挖出来的泥土倒在旁边,因水塘大,沈玄青也谨慎,挖下去了人站在里边不怕土塌,挖好后还拿铁锨铁铲把土壁拍严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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