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不少闲汉听见动静,都站在门前往这边看,还有爱看热闹的走过来离近了看。
陆谷躲在沈玄青身后只探出头来,一手拽拽他衣裳,问道:“乖仔怎么办?”
“我看着,不会有事。”沈玄青没有回头,紧盯着狗崽。
狗崽机灵,仗着体型去咬别的狗,若是有比它大的狗来咬它,闪躲的很快,还十分有技巧,皮毛厚实没怎么吃亏,再说还有三只大狗,村里也有别人家的狗和大灰它们是一伙儿的。
见过血的猎犬更为凶猛,为防大黑打架撕咬下嘴太重,沈玄青抄起门后的木棍在手里,不止大黑,万一别的狗死咬住不放的话好打开,村里人养个狗也不容易,不能打个架就咬死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防着自己的狗被咬伤,他好及时出手。
很快,大灰将挑衅它的狗按在身下,那只狗两三下挣脱开,但尾巴明显夹着了,大灰再一呲牙露出凶相,便和其他狗灰溜溜跑了。
这是陆谷头一次见到大灰恶狠狠的凶相,心下一惊,但等大灰转过身往家里走,又恢复了稳重,甚至路过他和沈玄青的时候,还蹭了一下他俩的腿。
狗崽打赢了十分骄傲,昂首挺胸汪汪叫几声,还跑来对陆谷呜呜嘤嘤,似乎是在显摆。
“别理它,打架惯出来,还以为你给它鼓劲,以后遇到村里狗就想上去咬。”沈玄青阻止了陆谷。
虽说村里狗放养,以前也出过打架咬死一两只的事,他们家狗都是猎犬,和村里人也没仇,不能给狗崽惯毛病,不然咬死咬残了,人家要找上门理论的。
有的闲汉会故意撺掇让狗撕咬,他是看不惯的,咬出伤来狗也受罪,再说他养的狗是要上山打猎的,伤了不好围猎,尤其细犬,腿长易受伤,更不能让它俩瘸了。
陆谷对养狗不通,但听了沈玄青的,没有理会狗崽的邀功。
他将木盆放到厨房,刚出来就看见李婉云站在院门外,一脸的瑟缩。
“谷子,兰香婶在不?”见有人出来,李婉云才敢进门,方才她也看见狗打架,吓得不敢出门,大灰趴在院子里喘气,见她到门口还站起来,就不敢随意出入。
“娘。”陆谷朝堂屋喊一声,又匆匆走过去喝止家里的狗围上来。
他过来后李婉云才安心。
“婉云啊。”卫兰香从屋里出来,问她有什么事。
李婉云手里端着碗杂面,又难堪又窘迫,想露出个笑却很难看,低声说:“我娘说想吃咸鸭蛋,我、我来跟婶子换一个。”
比起鸭蛋,杂面就不值钱了,尤其是咸鸭蛋,那可是用盐腌的,但她实在没办法了。
卫兰香见她依旧穿得单薄,脸色又灰败,甚至都能看出些死气沉沉,就算觉得有点吃亏,叹口气还是接了她那碗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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