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谷张了张嘴,可事情来的太急让他不知该怎么说,连娘都没明说呢,他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措辞,末了只皱眉小声说:“我也不知,就,过去就知道了。”
他说得含糊,让沈玄青越发疑惑,但见这两人一个着急一个闷头不语,只好忍下心里的疑虑,跟着到草药郎中家里去了。
安家村和清溪村之间只隔了三个村子,并不算远,完全用不上骡车。
至于在安家村会不会碰到陆大祥和杜荷花,已经不在卫兰香的思虑之中了,她急匆匆进了王郎中家里,看见王阿嬷就笑道:“他阿嬷,王大夫在家?”
附近几个村子的人王阿嬷都认识,更别说陆谷了,以前都在一个村呢,连忙让他们进门,说道:“不赶巧,永宁村柳家的老爷子病了,老头年纪大卧床,起不来,他过去给人看病了,你们先坐坐,他出去也好一阵,是该回来了。”
王阿嬷给他们都搬了椅子出来,今日天不错,院子里挺暖和的。永宁村就在安家村隔壁,离得很近,一听这话,卫兰香就安心等着了,只要不是去远地方看诊就好。
王阿嬷比卫兰香年纪大点,不过乡下妇人和夫郎聚到一起都爱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说笑起来别人还插不上嘴呢。
陆谷闻着院子里的草药味道,虽有些苦味涩味,但比鸭肉那股水腥气要好得多,起码闻着不会犯恶心。
卫兰香心里装着事,时不时往门外看一眼,但因是喜事,她笑声比平时更大,看得沈玄青心里直嘀咕,要说陆谷病了也不对,不然他娘怎么看起来那么高兴,可谁没病来看大夫啊,他想不通。
草药郎中很快回来了,他还没进门,卫兰香噌一下站起来,还把坐在她旁边的王阿嬷吓一跳,她根本掩饰不了心里那份高兴劲,拉着陆谷起来说:“他王叔,歇歇脚给我们谷子把把脉。”
“好好,不急不急,待我洗净手。”王郎中连声应道。
等陆谷坐下后伸出手,看着王郎中捻须不语的模样,他后知后觉忐忑起来,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儿。
直到王郎中收回手,笑着同卫兰香和沈玄青道喜,他脑子里轰一声有一片白炸开,又像是一片彩,整个人都蒙了,这样的意外却并不恐惧,反倒叫他心里有种满溢的、呼之欲出的高兴,只是这高兴太过,让他说不出话来,连反应都慢了一分。
王阿嬷一听他怀上了,老两口都是心善之人,连声和卫兰香道喜,看着陆谷的眼神也分外慈爱。
“哎呦哎呦,可不是呢。”卫兰香喜得嘴巴都合不拢,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他们家有了昭儿,如今又要有娃娃了,人丁着实兴旺了起来。
不过碍于是在外面,不好喜形于色,她想克制自己的情绪,做出矜持谦虚的作派,虽神色姿态看起来有些做作,可谁都能看出她那股高兴劲,因此并不令人发笑厌恶。
至于一旁等候的沈玄青,听到王郎中的话后只觉头上砸下来什么东西,直将他砸的发晕,堂堂九尺男儿,高大健壮,一时间却脚下不稳,身形都晃了下,连忙扶着旁边椅子坐下缓气。
卫兰香一看他身躯摇晃,吓得两步窜过来扶住,急声问道:“咋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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