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青近来一直待在镇上,之前回来最多在家里住一晚,像这样一回来好几天很少,想陆谷也想孩子,前两天又忙,这会子抱着灵哥儿就没撒手,他好一阵没这么哄过儿子了。
要说在镇上肉铺里,忙起来确实忙,闲下来就没太多事可做,擦擦桌板扫扫院子,再就是磨磨刀,严氏闲时会过来给他洗洗衣裳,可师父师娘家里也有各种活计,他不好总让严氏给他洗,自己打盆水随便搓洗。
在乡下住惯了,哪里都宽敞,肉铺地方小,他倒不嫌弃地界儿,就是有时候觉得到处矮窄,和老杨头还有街坊四邻聊天说笑时还好,一旦独自待着守铺子,没个人说话也没活计做,心里头就有些不得劲,为打发时辰,铺子里几把刀全被他磨得锃亮锋利。
回来抱着儿子吃着夫郎做的饭,叫他心中那个念头越发强烈,想把陆谷和灵哥儿都接去吉兴镇。
这个念头持续好一阵了,只是铺子里就一间屋子,后院又小,晾晒床铺衣裳都不宽敞,连锅灶都只是个简单的草棚子,真在里面过日子定然不如家里方便。
他们家再怎么,房屋都是宽敞的,更别说大宅子那边,陆谷和孩子过去岂不是委屈了。
灵哥儿一笑露出小小白白的乳牙,大眼睛笑弯弯的,实在叫人心疼,沈玄青没忍住,在孩子脸蛋上轻轻亲了口。
“好了好了,爹胳膊酸了。”沈尧青放下胖乎乎的儿子,笑着捏了一下昭儿的肉脸蛋。
纪秋月看他捏了又捏,抬手就打过去,瞪着眼骂道:“涎水包儿该捏破了,以后大了流口水,看你对得起对不起你儿子。”
他们这儿人常说小孩涎水包儿不能捏,捏破了长大也流口水呢。
沈尧青手背上挨了重重一下,讪笑着收回手,不敢再捏了。
一家子歇到半下午,沈玄青沈尧青还有卫兰香到大宅子那边喂禽畜,插秧前翻田犁地牛犊出了大力气,这几天就让它歇着,吃吃喝喝。
沈雁赶着鸭子大鹅去河里游水,昭儿要跟着去,纪秋月就带他一起,也给小姑子做做伴。
灵哥儿吃了乳果后,陆谷见他揉眼睛,知道困了,抱着孩子进屋拍哄,灵哥儿刚哄睡着,原本在大宅子那边看家的乖仔跑回来,没在院里看见他,就直奔屋里。
陆谷关上房门和乖仔一起出来,低头笑问道:“嘴馋啦?”
说着,他探头往院里看,老家就他一个人,于是到厨房给乖仔抓了一小把剥好的花生豆。
乖仔是他喂大的,从前还是小狗崽时就跟他和沈玄青进山,走到哪里他都背着,自然会偏心些,五六天给吃十几粒花生豆解解馋,偶尔隔得时日长了忘记,乖仔还会趁没人时偷偷咬住他裤子把他往放花生的矮屋拽,机灵的什么似的。
家里狗吃得都不错,见乖仔低头吃花生,陆谷没忍住揉了揉狗头,皮毛又顺又滑,耳朵软软的,和以前一样好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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