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猎物总是让人喜悦的,他眉宇舒展,就算不笑也能看出几分温和。
前方有两个搀扶的身影,妇人一瘸一拐,由她身旁的汉子搀着往前慢慢走,他没在意,要是同村人赶远路,还能捎带捎带,但那两人背影生,一看就不是熟人。
骡车跑动,加之羊咩咩叫,让前面那两人往后望过来。
瞧见脸后,发觉竟是陆大祥和杜荷花,沈玄青眼眸微沉,显然有些不快。
他口中喝一声,扬起鞭子在空中甩响,骡子跑得更快了,没一阵就跑到前面去,又把那两人远远甩在身后。
上回打了陆大祥和杜荷花,陆谷又和他俩说清了,再无瓜葛,只要他俩安分些,别来触霉头,他哪会主动去沾麻烦。
沈玄青不是吆三喝五的人,欺辱乡邻亦或是落井下石的事做不出,也不屑去做,他板着脸面无表情过去,连回头都没有,倒胃口到连多看一眼都觉糟心。
骡车跑过,扬起一阵尘土。
杜荷花没成想竟是“熟人”,她一瘸一拐走路,今日出来连个牛车都蹭不上,心里哪有顺气的,侧眼斜看着陆大祥,阴阳怪气道:“巧了不是,前面的不是你好儿婿?”
陆大祥瞧见沈玄青后胆怯,脸皮子都哆嗦了一下,短短三年,就被打了两回,一次断腿一次断胳膊,着实被打怕了,要再让他去攀亲,是绝对不敢的。
听见杜荷花的话,他斜瞪一眼没多言语。
“快让你好儿婿停下,不捎带我就算了,你这个好岳丈总得捎着不是。”杜荷花嘴快,被打断腿后,她再不敢当着沈玄青面儿耍嘴皮子,但挤兑陆大祥还是敢的。
陆大祥向来没她嘴皮子利索,这会子被下脸,急得脸色都变了,骂道:“贱皮子,你有能耐,去上人家跟前说去。”
“你!”杜荷花眼睛瞪起来,咬牙切齿想骂回去,可她自己走不了太远,还得靠陆大祥搀着,忍了忍没发作,但脸色铁青瞪着眼的模样,一看就是不服气。
陆大祥见她不敢回嘴,心中得意起来,这几年他俩吵架,次次都是杜荷花骂的他狗血淋头,好容易占一回上风,哪有轻易绕过的。
“我哪有什么好儿婿,好儿婿不是你那个有钱好姑爷,你能耐,怎么人家见了你连声岳母娘都不叫?亏你还成天见跟别人说姑爷长姑爷短,好姑爷上咱家来过一回?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平白叫人笑话。”
安家村就那么大,谁不知道谁家的闲话,连陆大祥多少都听过几回,臊的不行,更别说杜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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