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哥儿可以说头一次看见飘落的雪花,陆谷走着走着慢下来,伸手用袖子接住几片雪,递过来给孩子看。
小灵均黑亮的大眼睛看向他衣袖,看见雪花消融之后,转过脸睁大眼睛“喔”了一声,像是很惊奇。
“这是雪,雪片子,雪。”陆谷笑得开心,抬脚往前走,顺便教灵哥儿说话认东西。
“雪。”
听到小灵哥儿这个字说得又清楚又准,他更高兴了:“对对,就是雪。”
到铺子后,沈玄青正在给一个夫郎割肉,他进来先把孩子放在地上让站着,冬天灵哥儿穿得厚,他也穿了不少,胳膊本就受制,又抱一个穿得圆滚滚的奶娃娃,便有些吃不住劲。
“爹。”
“拿好了。”沈玄青刚把穿好的一吊肉递过去,听见儿子喊他,连忙答应:“哎,我们灵哥儿来了是不是。”
小灵均笑起来,原本缩在衣袖里的小手伸出来,抓住陆谷裤管。
买肉的夫郎走之后,陆谷手捂在汤婆子上暖了暖,看着抱起儿子哄的沈玄青,脸上露出个清浅的笑。
他没忍住,走到铺子门前接住几片雪花,转头让灵哥儿看,问道:“跟阿姆说,这是什么?”
“雪。”灵哥儿聪明着,因为认识这东西,奶音都透出得意和高兴。
沈玄青一下子眉开眼笑,夸道:“哎呦不得了,连雪都认得。”
灵哥儿更高兴了,在他怀里伸出胳膊学着陆谷要去接雪花。
两大一小在铺子里玩耍,得知罗标回来了,晌午要炖肉吃,等沈玄青剁好猪肉后,陆谷提着篮子先回家做饭,大肉块要炖好一阵工夫,吃起来才香呢。
吃饭时就他们三人和一个孩子,陆谷没有避嫌。
罗标今天喝酒还算收着,毕竟在沈玄青家里,孩子在跟前呢,况且有肉吃,小酌几杯酒倒也有滋有味的。
他今年出去了两趟,贩马卖货,春夏时还好,秋时跑得这一趟挣得更多,冬天北边也冷,盐巴布匹和茶叶这些卖得都好,甚至于连小儿玩耍的物件也卖出去不少。
他戏称丘老三那群人其实是杂货朗,从他们这儿贩些货物卖到北边,因过去时车马少,每次带去的东西都不多,但能小挣一笔,再把马匹和皮毛贩回来,一去一回都能挣到钱。
皮毛。
正在倒酒的沈玄青听见这两个字,便问他:“皮毛挣得多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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