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面色隐隐有些发白,放在桌案上的手握紧了起来,猛地一拍桌子,对着淳安怒吼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自己来说?”
淳安自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只慌慌张张地道:“父皇,女儿没有。那兔子皇姐说好是送给我解闷的,送给女儿的东西,女儿自是能够随意处置的,且女儿也是为了父皇。这衣裳和大氅用的金线的确是昨儿个才拿到的,只是衣裳上的龙却是女儿和宫人一起绣的,昨儿个半夜便已经绣好,今天没有参加祭祖,也的确是因为女儿生病了啊。”
这一番说辞,却是同先前她自个儿说是她亲自一针一线的绣出来的全然不同。只是也难怪,方才苏远之将蔑视皇权这样大的罪名都扣了上去,淳安自然也只能挑最轻的罪来认了。
楚帝蹙了蹙眉,面色更是难看了起来,额上青筋隐隐暴起,半晌才道:“既然是病了,还跑来这儿做什么?”
淳安满脸惊慌之色,连连道:“是,女儿这便回去,这便回去。”
说着便急急忙忙地转身出了大殿,出殿门的时候,还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了一跤。
昭阳抬起眼来望向一旁静静坐在自己轮椅上的苏远之,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了几分。
因只是素宴,宫宴一个多时辰便结束了。昭阳便随着皇后去了未央宫,未央宫中已经开始烧了炉子,屋中温暖如春。昭阳将披风递给了一旁的沧蓝,便随着皇后入了永寿殿。皇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昭阳便上前给皇后揉捏着肩膀。
皇后抬起眼来瞥了昭阳一眼,才开口道:“你先前的意图有些太过明显了一些,德妃可不是好相与的,先前如若不是苏丞相开了口,只怕你无法应对德妃。如今虽然淳安受了点小惩小戒,可是昭阳啊,你却惹上了德妃。德妃心机太过深沉,她若是对你不利,母后虽然是六宫之主,可是却也不能时时顾全你。此前母后便同你说过了,万事要忍得。这后宫之中,阴谋诡计,人心算计,母后瞧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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