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宫中这一出大戏,没多久就传到了昭阳的耳朵里。
“没有闹?德才人那般气势汹汹地去了福寿宫,却没有大闹一场,就回到了育德殿?”昭阳脸上带着诧异,顿了顿,才又道:“这不像是德妃的性子啊?你仔细同我说说,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姒儿又将探听到的消息同昭阳说了一遍,昭阳沉默了许久,才道:“父皇在啊。”
“我大抵知晓原因了。一则,只怕她是知晓了太后想要扶持柳雅晴,她如今眼睛瞎了,在她和柳雅晴之间,自是柳雅晴的利用价值要高一些,她明白,即便是她大吵大闹,太后也断然不会帮她。二则,父皇也在,她若是去吵闹,反倒是将父皇推向了柳雅晴,倒是不如在父皇面前留存一个好印象,倒还可能引父皇怜惜。”
昭阳冷笑了一声:“德才人素来不蠢,权衡利弊,自是明白,怎么样对自己是最好的。只是她也素来记仇,知晓是柳雅晴算计了她一次,害得她瞎了眼,定会在心里记上一辈子。等着吧,这个仇,德才人迟早是会找机会报的,只是今天不是合适的时间罢了。”
晚些时候,昭阳正在看书,就看见姒儿匆匆忙忙走了进来,手藏在袖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昭阳将侍候的宫人挥退了下去,才坐了起来,笑眯眯地道:“怎么了?瞧你这模样,倒像是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一样。”
姒儿瞧出了昭阳眼中的揶揄之色,瞪了昭阳一眼,才从袖中取出了一小包东西,东西用手帕包裹着,姒儿将手帕展了开来,昭阳一瞧,里面是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渣滓,还伴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传来。
昭阳蹙了蹙眉,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色。
“这是什么东西?”姒儿眨了眨眼,笑眯眯地道:“奴婢也不知道,这是咱们安插在福寿宫中的人悄悄拿出来的,说是下午的时候,张嬷嬷亲自拿来熬的东西,从头到尾,张嬷嬷都盯着,药渣也是亲自处理的。她可是想尽了法子才留了些下来……”
“药渣有什么奇怪的?皇祖母身子素来不好。”昭阳不以为意。
姒儿连忙压低了声音道:“这奇怪,便奇怪在,这药是柳姑娘喝了,且有人瞧见,柳姑娘喝的时候,一边喝一边流眼泪呢。这药渣可来得不容易,可是那宫女盯着柳雅晴喝完之后,将药碗之中剩下来的那一点给拿来了。”
昭阳闻言,倒是起了几分兴致:“一边喝一边流泪,她这唱得又是哪一出?”
想了想,便吩咐着姒儿道:“去,叫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请张太医,就说我有些着了凉。”
姒儿应了声,出门去吩咐了人。
不消半个时辰,张太医便带着药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见着昭阳的模样,倒是愣了愣,有些诧异地道:“公主的模样,倒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昭阳笑了笑,叫姒儿将药渣取了出来:“不瞒张太医,我倒是没病,请太医来,是想要让太医帮我瞧瞧,这药渣是治什么的?”
张太医接过药渣,仔细分辨了一阵,面色却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公主,这药渣是从哪儿来的?可是有人给公主吃的?”
昭阳见太医这般反应,面色亦是严肃了起来:“怎么了?这药可有什么不妥?”
张太医连忙应道:“不妥,大大的不妥,这药渣里面只有三样东西,生石膏、七叶一枝花、菟丝子藤,这可是绝孕药,若是女子服用,连服八剂,即可终生绝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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