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四人的脸色愈发的精彩了几分,却是鸦雀无声,昭阳也不急,端了茶杯,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之后,手指便在桌子上轻叩着,“咚咚咚”的,十分有节奏。声音不大,在没人说话的厅中却显得有些突兀,倒像是在催促一般。
三婶是个脾气急的,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开口,便蹙着眉头质问昭阳:“昭阳公主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还会侵占苏丞相的东西不成?”
“三婶这话可是冤枉我了,我方才不是说了吗?当时苏丞相年少,因而将家中值钱的东西都交由几位长辈暂时代管,我可没有说,是侵占。”昭阳仍旧笑意盈盈地,只是眼睛却轻轻眯了眯。
二叔苏然轻咳了一声,抢过话茬子:“公主明鉴,我们也从未拿过这丞相府中的分毫东西,公主虽然身份尊贵,却也不可信口雌黄,污蔑我们才是。”
苏然是笃定昭阳拿不出证据,只一口咬定是昭阳污蔑他们。
其他三人听苏然这样一说,亦是连连点头:“公主可莫要随意污蔑人。”
昭阳自是知晓他们心中算计,也不恼,只笑着道:“是吗?看来几位叔叔婶婶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将东西交出来了,既然如此,那咱们也就只好对簿公堂了。若是到时候有了证据,希望几位叔叔婶婶也能如今日这样硬气。”
昭阳目光在厅中淡淡一扫,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面上带着几分身居高位的威严和戾气,声音亦是冷了几分:“来人,送客。”
说完,就将茶杯一放,站起身来,离开了前厅。
昭阳一走,姒儿便拉下了脸,冷冷一笑道:“几位,请吧。”
那三婶见姒儿这样一副面孔,心中愈发气结,冷哼了一声道:“不过就是昭阳公主养的一条狗。”
姒儿却是笑了起来:“夫人说的没错,可是即便是一条狗,也是在公主跟前侍候的。公主是陛下的嫡长女,从小捧在手心里面疼着宠着,有些人啊,总以为公主出了宫就不是公主了,是好欺负的。却不知道,不管是在哪里,那可都是陛下的血脉,是皇亲国戚,从楚国开国至今,可曾见过哪一位公主出嫁有咱们公主那样的排场?”
姒儿说完,几人的脸色便又变了好几变,姒儿暗瞧在心里,神色愈发冷了:“几位还不离去,是等着我叫侍卫来赶?诸位恐怕不知道,陛下害怕公主出嫁之后受了委屈,赐了公主不少武功高强的侍卫,下手没个轻重,若是劳驾了他们,诸位还能不能完完整整地踏出这丞相府的门,可就难说了。”
那四人面面相觑,却也只得甩着袖子,灰溜溜地离开了。
待那四人走远了,留在厅中的墨念和姒儿才“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墨念一脸崇拜地望着姒儿:“姒儿姐姐好厉害,方才一番话愣是说得那几个人毫无招架之力。”
姒儿掩嘴笑了起来:“这还不是跟着咱们公主学的,虽然在宫里没啥用,但是出了宫,吓唬吓唬这些个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后院走去,进了主院,就瞧见昭阳搬了美人榻半躺在院子里的槐花树下,手中拿着一本册子,一旁的石桌子上还放着好些册子,管家立在昭阳身后,两人正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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