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午时时分,禅房的门一直紧闭着,姒儿立在门口,低着头,眉眼丝毫不动。
一个和尚匆匆跑来,却不是先前引着她们前来的那个。
“两位施主还在禅房之中吧?已经到了用斋饭的时辰了,贫僧本想让戒空来请施主去斋房用斋饭,却遍寻不见戒空,三位施主可要去斋房?”
姒儿看了眼紧闭着的禅房门,摇了摇头:“劳烦小师父将斋菜送过来吧,有劳了。”
那小和尚低声应了,姒儿想了想,又道:“算了,我同小师父一同去吧,瞧瞧有什么菜色,也好选一些主子喜欢的菜色来。”
说着就同那小和尚一同往斋房去了。
禅房外没有了人,门却突然被打了开来,昭阳正对着门口坐着,听见声响,忙抬起头来,待瞧见外面站着的人的时候,脸色却突然变得苍白了起来:“沐王兄?”
来人正是披着紫色大氅的沐王,沐王抬起眼来朝着屋中望了过去,目光落在昭阳对面那老者的背影上,嘴角一翘,就笑了起来:“昭阳皇妹,倒真是巧呢,我来这寺中进香,听闻皇妹也在,特意前来大打个招呼,倒是不知,这位是?”
沐王说着话,就要抬脚踏进禅房,昭阳慌忙将手中的棋子扔到了棋盘上,站起身来走到那老者身后,挡住了沐王的目光:“沐王兄连门也不敲,就这样闯了进来,只怕有些不妥当吧?如今又三言两语地要惊扰皇妹的客人,这又是什么缘故?”
“客人?”沐王笑了起来:“皇妹这话说来我却是不信的,皇妹来这安山寺,却为何要作一身男装打扮?且光天化日之下,却和一个男子孤男寡女地同处一屋之中,且还将这禅房的门紧闭着,这又是为何?莫非皇妹刚刚新喜,就已经厌倦了丞相大人,竟不顾这大雪封山,跑到这安山上来和人私会来了?”
“沐王兄莫要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声!”昭阳声音拔高了几分,隐隐透着气愤。
沐王又笑了起来:“既然如此,皇妹又为何将这人挡得严严实实地不让我看呢?皇妹越是如此,我倒是越想要瞧瞧,皇妹是在玩什么把戏……”
沐王说着,就抓住了昭阳的肩膀,将昭阳拉了开去。
沐王亦是习武之人,手劲不小,昭阳只觉着肩胛骨那里痛得厉害,连忙道:“沐王兄莫要太过放肆了!”
只是沐王却丝毫不予理会,手下用力更大了一些,将昭阳拉了开去,就走到了老者身边:“柳太尉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说着,目光就朝着那老者望去,面色却突然一变:“你不是柳太尉,你是谁?”
昭阳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面上却一副疑惑的神色:“沐王兄在说什么?我外祖父重病在身,如今正躺在太尉府中休养身子,怎么会在这里?这是苏府的族长,我与族长大人有事相商,因而约在了此处,倒是沐王兄实在是有些奇怪了,突然跑到这禅房中来,三言两语污蔑我与人私通不说,还对我动了手,如今更是对着族长大人叫柳太尉,呵……”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沐王如何能够不明白,他只怕是被昭阳给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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