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心中大喜,急忙唤了好几声“君墨”,许久才瞧见君墨的眼睫毛微不可见地颤了颤,又过了半晌,眼睛才睁了开来,定定地盯着昭阳看,也尝试着张了张嘴,却似乎说不出话来。
昭阳连忙吩咐小淳子倒些温开水过来,喂君墨喝,君墨顺从的喝了,半晌,才终于发出了十分沙哑的声音:“皇姐……”
“皇姐在呢,皇姐在。”昭阳有些不知所措,只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君墨一直盯着昭阳看,好一会儿,才嘴角一翘,笑了起来:“皇姐,我饿。”
不等昭阳吩咐,小淳子就极快地应道:“奴才这就去端些粥来。”
昭阳点了点头,想了想,吩咐着:“去主帐同父皇通禀一声吧,就说太子已经……”
昭阳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君墨摇了摇头:“不要,先暂时不要禀报父皇。”
昭阳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君墨喘了口气,声音虚弱:“父皇知道了,定又带着一大堆人围了过来,吵死了,我就想和皇姐说说话,吃些东西,睡会儿,等睡醒了,再禀报父皇好了。”
他身子本就十分虚弱,说了这么一长段话,就似是用尽了力气一般,不停地喘着粗气,脸色通红,伴着轻咳。
昭阳沉吟了片刻,太医说君墨只是虚弱,并无大碍,的确应当好生休息。思及此,昭阳方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吧。”
小淳子取了一盅粥过来,昭阳亲自喂君墨喝了两碗,君墨似乎才渐渐有了几分活气,面上一直都带着笑:“皇姐有没有哭鼻子啊?”
昭阳瞪了君墨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还知道打趣她。
只是心中却忍不住有些感慨,君墨长大了,也懂事了许多。若是在一两年前,遭遇这样的事情,定然一醒来就会哭着寻求安慰。如今却知晓她的担忧,怕她见他这样虚弱的模样会伤心,懂得笑着打趣她了。
于一个储君而言,这样的成长,是好事。可是于她的弟弟这个身份而言,她只觉着,有些心疼。
“你最近这一年多,什么时候瞧见我哭过?”昭阳亦是浅笑着回应。
见君墨稍稍有了几分精神,昭阳想了想,终究还是问道:“告诉皇姐,在那林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瞧见御林军从那塌陷的山崖下找到了你装着鹿肉饼的包袱,你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