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抿了口寡淡无味的清水,笑眯眯地道:“那女人大抵是以为自己国色天香魅力无双,哪晓得在她以心相待的情郎眼中,早已经是昨日黄花人老珠黄。若非是因着那个儿子的缘故,只怕她那情郎连看她一眼都嫌脏,不过啊,他那情郎有了那么多年轻貌美的新欢,这孩子也是迟早的事情,一旦有了孩子,只怕这女人也就只有被抛弃的下场了。”
昭阳说着,还“啧啧”叹了两声,也不看德妃,目光重新落在了戏台子上。
德妃被气得浑身打颤,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手将茶杯握得死紧,戏台子上的戏子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果真如昭阳所言,戏台子上的男子一转眼,便已经有了貌美如花的小妾,极尽宠爱。
德妃抬起手来猛地一挥,茶杯便落了地,发出一声重重地声响。
众人朝着德妃看了过来,德妃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了身来。
戏台子上的众人一愣,纷纷停了下来,隔着那不小的湖面朝着这边望了过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昭阳又喝了口水,才抬起眼来望向德妃:“德母妃这是怎么了?莫非今日这出戏不合母妃的胃口?”
德妃却并未回答昭阳的问题,只扬声道:“来人,将这戏班子的班主带下来。”
昭阳望向在场的其他人,见众人皆是一脸愕然,索性不再开口,跟着众人一同继续看“戏”。
戏班子的班主很快便被带了下来,是在这出戏中唱一个小配角的老生。因着脸上画得浓墨重彩的,也瞧不出长什么模样。
班主匆匆在德妃面前跪了下来,尚未请安,德妃就厉声开口质问着:“这出戏,是谁让你们写的?”
那班主似乎也有些吃惊的模样,连忙低着头回答道:“是德妃娘娘上个月月底的时候说的,唱来唱去也就那么几出戏,没什么意思,让奴才们想一些新戏,奴才们才写了这出戏。这出戏本是一个话本里面的故事,奴才们瞧着新鲜,就写成了戏本子。”德妃眼中满是利芒,却是一点也不相信这班主的话,抬起眼来在众人的身上扫了一圈,在莹容华的脸上停顿了片刻,最后落在了昭阳的身上。
昭阳知晓德妃是怀疑上了她,脸色如常,却也并未开口。
德妃冷笑了一声,扬声道:“来人,将这戏班子的人全部拖下去,杖毙!”
此话一出,在座的嫔妃皆是面面相觑,一脸的诧异。
贤妃最先开了口:“德妃这是做什么?这戏班子是陛下请进宫的,在这宫中唱戏也唱了不短的年头了,你要将他们尽数杖毙也得要有个缘由吧?”
“本宫不喜欢这出戏,这个缘由可算数?”德妃冷眼望向贤妃,因着满脸怒气,那眼睛周围的紫色印记,愈发显得狰狞,看上去有些可怖。
“呵,不喜欢就要将戏班子的众人尽数杖毙,德妃娘娘好大的威风。”贤妃与德妃斗了这么多年,再加上失了孩子的事情,心中对德妃本就有恨意,哪里会惧怕德妃。
贤妃目光扫向一旁跪着的戏班子班主,神情淡淡地道:“你们先下去吧,这出戏便不唱了。”
“敢?”德妃将声音拔高了几分:“今日本宫非要他们的性命不可,谁若是不符,便是与本宫作对,你们尽可试试与本宫作对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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