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昭阳忍不住瞪大了眼。
王大夫颔首,将孩子身上的衣裳脱了,从药箱之中拔出了一把匕首来来,快速在孩子的指尖划了一道口子,而后拿出了一个火折子来,又取了一个白玉瓶子出来,拔开了塞住瓶口的木塞,往火折子上倒了两滴透明的液体,随即点了火,又将火吹灭了,拿着还在冒着烟的火折子放在那被划过还在滴着血的手指下熏着。
昭阳刚闻到那火折子上冒起的烟隐隐散发着一股子腐臭味道,而后便瞧见孩子的肩膀皮肤之下,隐隐有什么东西在游动着。那东西越游越快,游到了孩子的胳膊里面,朝着那被划过的指尖游了过来。
昭阳只觉着浑身的汗毛都似乎竖了起来,头皮有些发麻。
游到孩子的手背的时候,昭阳能够清楚地瞧见那手背上的凸起,随即那东西就到了那被扎破的指尖,从那匕首划开的口子探出了身子来。
昭阳尚未来得及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王大夫已经眼疾手快地将那东西从那伤口处拔了出来,而后快速塞进了那白玉小瓶子里面,盖上了木塞。
那孩子本来在睡觉,匕首在他的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都并未将他痛醒,那蛊虫一出来,却就睁开眼有些迷迷茫茫地看了看周围,嘴一瘪,哼唧了两声,随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王大夫拿了药来涂抹在了那道伤口上,那伤口就止了血。
只是孩子却仍旧哭闹不止,昭阳急忙将那孩子抱了起来,轻声哄着,在屋中来回走动着。
孩子哭得满脸通红,却也在昭阳的细声安抚之下渐渐地止住了哭泣。
王大夫径直在一旁将那白玉小瓶子倒扣在了桌子上,昭阳瞧见,从那瓶子里流出了一些水来,只是先前瞧着还是透明的水便已经变成了褐色。
最后,一条滑溜溜地东西从里面倒了出来,背上是黑色,腹部是黑红的颜色,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了。
昭阳站得远远地瞧着:“这就是那蛊虫?这是什么蛊?”
王大夫伸手拨弄了一下那蛊虫的尸体,神情淡淡地道:“是最低等的蛊虫了,不过也是夺命的蛊虫,它会吸血,一点一点地吸取人身上的血,最开始会让人变得嗜睡,慢慢地血被这虫子吸去之后,就没了性命。”
昭阳急忙又追问着:“那这蛊虫出来了,是不是就没有大碍了?”
“对。”王大夫随口应着。
言毕,王大夫便又从药箱之中取了两颗黑色的珠子出来,递给了昭阳:“之前闲着无事,研制了几颗避毒珠,主子吩咐过我给长公主送一颗过来,只是一直也没机会。正好这次长公主传召,这两颗避毒珠给长公主吧,这珠子做成饰物也好,放在香囊里面挂在身上也可。只要放在身上,便可避毒,不一定百毒不侵,只是寻常毒物却定然是有用的,即便是中了毒,拿着这珠子,也可减轻症状,延缓毒发的时间。”
昭阳接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那珠子黑得发亮,隐隐带着沁鼻的清香。
“多谢王大夫。”昭阳道了谢,才又接着问着:“那孩子身上中的那千金方,王大夫可有法子解?”
那王大夫想了想,才回答道:“法子倒是有的,只是需要些时日,千金方十日便会发作,我却不一定能在十日内将解药做出来。长公主若有其它的路子寻解药,可以先寻着。若是寻不到,长公主将这避毒珠挂在孩子身上,也可稍稍延缓毒发时间,为我研制毒药争取时日。”
情形比昭阳想的要好得多,昭阳连忙颔首应了:“如此,便有劳王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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