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墨闻言,抿着唇定定地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出声。
昭阳却也不急,只轻叹了口气,声音放柔了几分:“我知晓你是顾及我怀有身孕,母后年事渐高,不希望我与母后多增烦忧。只是,你可曾想过,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楚国出了什么事,我与母后却置身度外,你让我们以后如何面对楚国百姓,面对自己的良心?”
楚君墨神情微动,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目光中带了几分妥协:“罢了罢了,我说不过你,不过我也不可能让你一个这么大肚子的孕妇独自操心这些事情,去将母后请来吧。”
顿了顿,目光又落在了床榻上:“算了,还是莫扰了苏丞相静养,咱们去母后那里吧。”
昭阳应了,嘱咐着怀安和棠梨一同好生照看着苏远之,便同楚君墨一同去了旁边的屋子。
太后已经歇下了,昭阳便进屋将楚君墨来了的消息同太后说了,太后这才连忙命人服侍着她穿了衣裳起了身。
昭阳瞧着太后收拾妥当了,才将楚君墨带进了屋。
楚君墨先同太后请了安,母子三人才在桌子旁坐了下来,昭阳命墨念去倒了几杯茶来,楚君墨方幽幽开了口。
“阿幼朵偷走的是一道圣旨。”
昭阳与太后对视了一眼:“圣旨?什么圣旨?她偷走一道圣旨做什么?”
君墨苦笑了一声:“是一道盖了玉玺,却什么都没写的空白圣旨。”
昭阳眉头蹙了蹙:“空白圣旨?还是盖了玉玺的空白圣旨?”
楚君墨颔首,轻叹了口气:“此事倒是我的疏忽,那日我正在批改奏折,工部尚书和宗正寺卿求见,求一个赐婚圣旨,赐婚给工部尚书之子与宗正寺卿的孙女,我想着这是小事一桩,也算是一件喜事,便应下了。”
“他们离开之后,我随手取了圣旨来,盖了个玉玺印,本想叫人拟旨的,可是却突然来报说边关有紧急战报,我便匆忙去了议事殿,后来才发现,阿幼朵趁着我不在,偷偷去了养心殿,将那盖了玉玺的圣旨给偷走了,而后就从宫中消失了。”
太后亦是拧起了眉头:“你怎生这样大意?”
楚君墨咬着唇颔首应着:“是我的错。”
“她拿了那一张盖了玉玺的圣旨离开,岂非想要做什么,只需要在那圣旨上写上字就好了?”昭阳在屋中来回踱着步。
楚君墨颔首:“是这样,我已经让苏丞相派遣了暗卫去找寻阿幼朵的下落了,只是一直到现在,也尚未寻到。”
昭阳抬眉:“如今南诏国与楚国开战,咱们最为忌惮的,无非就是阿幼朵拿着那圣旨去调遣兵马。”
楚君墨点了点头,又道:“可是调遣兵马这件事情,即便是有圣旨,没有兵符也无法做到。却是不知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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