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的声音愈发急促了几分:“那谢楚与了空寺方丈皆说我都帝王之相,且那方丈还说,我这一世的大转折即将来临,便是登基为帝。我便想着,如今君墨尚且平安无事,可那了空寺方丈却又说得这样骇人听闻,我要登基为帝唯有在一种可能之下才有可能发生,那便是君墨出了意外……”
昭阳伸手握住太后的手,目光灼灼地望向太后:“母后,咱们写信,我让暗卫快马加鞭送到边关,送到君墨的手上,让他回来好不好?”
太后的目光落在昭阳身上,沉默了良久,没有说话。
昭阳以为太后不相信昭阳的话,神情更加着急:“母后,虽然那了空寺方丈和那谢楚的话都不一定是真的,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君墨可不能出丝毫岔子……”
太后沉默了良久,终是咬了咬牙,颔首应道:“好,我这就去写信。”
言罢,便让人送了笔墨纸砚上来,将信纸展了开来,提起了笔,却是良久没有落笔:“只是,要以什么样的由头让他回宫呢?”
昭阳蹙着眉头思索着,只是不等昭阳说话,太后就又开了口:“有了,就说我病重。”
昭阳咬了咬唇,心中暗自想着,似乎也唯有这个理由要稍稍妥当一些了。便任由着太后将书信写了,盖好了太后的印章,昭阳接过书信,取了信封来将书信封存了下来。
顿了顿,又道:“单单母后一人的书信,君墨未必会全信,我再写一封。”
快速写了信,也一同盖上了自己的长公主印鉴。
尽数准备妥当之后,昭阳方同太后告辞,匆忙离了长安宫。
昭阳离开之后,方才神情一直镇定的太后却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手紧紧的握住椅子的扶手,咬着唇半晌没有说话。
李嬷嬷见状,连忙快步走到太后身旁:“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太后咬了咬唇,眼中划过一抹惶然:“嬷嬷,难不成,这果真是天意?”
李嬷嬷忙低声劝慰着:“娘娘素来不信佛的,怎么却突然有了这样的感概?奴婢倒是觉得,那了空寺方丈的话未免太过荒唐了一些,哪有女子为帝,有什么帝王之相的?”
太后听李嬷嬷这样说,却并未觉得宽慰,半晌没有作声。
李嬷嬷又接着道:“陛下虽然打着御驾亲征的由头,可也断然不会真的上阵杀敌,不过在营中坐镇罢了,不会有事的。且陛下身边高手如云,定能护得陛下平安。”
李嬷嬷的话,却并没有让太后心中的忧虑消除,想起君墨御驾亲征的前一天晚上交给她的东西,太后紧抿着唇,唇色隐隐有些发白。
昭阳回府之后,将书信给了暗卫,让暗卫务必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君墨手中,暗卫离开之后,昭阳方稍稍松了一口气。
君墨与母后素来情深,知晓母后病重,君墨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回渭城,只要君墨回到渭城,她便能够护住君墨。
从渭城到边关,一来一回至少须得二十来天,昭阳虽然心中担忧,只是朝中的事情却仍旧要继续处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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