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要亲自去聊城一探,自是要早些准备周全的。她如今有丈夫,还有三个孩子,还有母后,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家人自会十分伤心。因而,此行容不得丝毫意外。
筹集粮饷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倒能够容她仔细筹谋。
也因着她即将离开的缘故,葵水又好不容易走了,苏远之便几乎将她困在了寝殿之中,如今,她已经有三四日未曾上早朝了。
苏远之对外只宣称她偶感风寒,身体有恙。却又说害怕过了病气,竟是连母后和三个孩子都不让她见了。
准备了几日,粮草终是筹备妥当。
既是决定亲自押送粮草,为的便是让那些有意贪墨粮草的官员有所顾忌,昭阳要去边关的消息自也不曾有丝毫隐瞒。
在离开的前一日,苏远之终是方昭阳上了朝。
昭阳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扫过下面立着的文武百官,开口道:“如今咱们楚国正欲南诏国开战,众卿皆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是重中之重。只是大抵是因为朕是女子,大家都觉得朕不过是个女子,因而肆无忌惮地贪墨粮草军饷,以次充好,送入营中的粮草和军饷,三成好七成糟。”
昭阳的神情冷厉,下首众人低着头,不时与周围的官员交换一个目光。
“边关将士为了保家卫国,护佑一方安宁,在战场上以命相拼,却竟然还有人贪墨军饷,让边关将士吃不饱穿不暖,此事,朕定当追究到底,凡参与此事的,哪怕只贪墨了一两银子,朕也得要了他的命。”
昭阳眸光愈发冷了几分,目光扫过殿上众人,落在了苏远之的身上:“苏丞相,颜大人……”
“微臣在。”苏远之与颜阙往前一步,朝着昭阳拱手行礼。
“渭城中是否有官员参与此案,就交由你们二人查问,证据确凿,可无需上奏朕,就地处决。”昭阳道。
苏远之与颜阙连忙领了旨意。
昭阳才又接着道:“朕重新命人筹备了一批粮饷,为防有人再次起了贪心,此次押送粮饷之事,朕亲自过问。朝中诸事,由苏丞相暂代处置。”
昭阳三言两语嘱咐完毕,才神情淡然地问着:“好了,你们可还有什么要事启奏?”
众人面面相觑,终是有人上前了一步:“陛下,帝王亲自押送粮草,此事并无先例,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昭阳闻言,嗤笑了一声:“的确是没有先例。可是,我想问一问你们,你们谁堪当得此任?能够负责押送粮草到边关,保证朕批了多少粮草,到边关将士手中就是多少,没有丝毫损耗,没有以次充好?若是少了,就让朕砍了你们的脑袋?”
下面没有人说话,安静得落针可闻。
昭阳的眸光愈发冷了几分:“既然你们不敢保证,那只能朕亲自来了。除了押送粮草之外,朕此行,还未详查此前贪墨粮草之事,朕说过了,所有参与了此事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顿了顿,昭阳才站起了身来:“好了,此事就这么决定了,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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