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前面的聊天记录,易良越是无法直视床上的人,从学生变成了自己的ala伴侣,如同两块拼图合并,一边站着只傲娇攻击力十足的大狼狗,另一边蹲着的是乖巧温和等着主人回头的金毛,完全相反的两副面孔。
问题在于,大狼狗之所以会变成金毛,是因为他所幻想要面对的另一半是个漂亮可爱的ega,而不是他这个和ega沾不上边的无趣严肃的教官。
易良头脑混乱,睡意全无,静谧的房间响起被子的摩擦声,他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下了床。
程辛换上随意搭在床边衬衫裤子,走到沙发旁,看了眼缩着大半个身子可怜得不行的易教官,随即开门出去。
午夜两点,二楼道里隐隐透着一楼的灯光和浅浅的乐声,整一层楼静谧地格格不入,隔音效果配得上它的价格。
程辛如约而至,进入了宛如小黑屋一般密不透风的走道尽头的小屋,开门进入后门即反锁,没有特殊手段难以打开。
暗黑小隔间里的棕色复古灯光恰到好处,屋内主人从终端的事务中抬头,在看清来人后细微的眼角纹向后延伸了少许,他站起身和程辛握手:“没想到程先生这么年轻,真让人不可思议。”
“彼此彼此,徐先生年少的时候也是人才。”
男人也不过而立出头,如今是黑棋的二把手,有实力有头脑,然而服从就意味着永远被压了一头。
程辛淡淡的态度让徐层笑了笑,年少轻狂,但眼前人确实有这个资本悄无声息潜入了申炳继承并依仗的黑棋核心程序,想瓦解短时间不可能,但计划周全,迟早会成为威胁到申炳核心利益的重要一环。
徐层亲自斟了热茶递过来:“程先生看起来很自信,不怕我违约吗?”
茶是好茶,清香浮动,在这个时代算得上身份品位的象征。
“你应该更怕我违约。”程辛放下茶盏。荒郊野外,又是人家的地盘,确实该担心,他说:“做系统的最忌讳过河拆桥,不说拿不到后半部分的设计,系统本身也很敏感,你知道反噬的厉害。”
徐层正色,这人的性情也确实能把握住那么灵活且庞大的系统,“开个玩笑,既然合作了,我徐层的底线还是在的。”
程辛不置可否。
徐层取出一个米粒大小的芯片:“近十年的完整资料都在里面。我这里承诺,事成之后,黑棋的五分之一有你的位置。”他笑道:“以你的能力,就算我反悔了,也没有好果子吃。”
上次申炳派了杀手过去,对方毫发无伤,黑棋等来的却是军团的警告,以雇佣杀手违法,威胁到军部为由,从黑棋搜刮了不少武器资源。整个过程中,面前的青年没有暴露一点,反而让军方和暗部互相怀疑较劲,申炳没少吃亏。
漆质木门,在深夜暗沉的灯光下显得比两侧的房间要小,也更特殊,易良在距离走廊尽头的两米处停了下来,他知道程辛在里面。
易良也大概意识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位置偏僻却不缺客人,只能双人入住,刷卡返古的方式,给那些在星网共享信息之下无处匿形的人一个放纵的地方,说放纵,这里又透露着低调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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