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蓝儿心思纯净,理解能力欠佳,只限于看的懂字面意思。而牌室鱼龙混杂,充斥各色各样的人群,她就像狼群里的一只羊,吃过无数次哑巴亏。每次从流言四起到尘埃落定,她作为笑料的主人公最后得知。所幸她神经粗大,韧性强,不然换个人早就退出游戏,逃之夭夭了。
印象里她是狠狠哭过一回的,那是个深夜,王清颜在梦里被手机铃声吵醒,接听后听到她抽抽噎噎陈诉一个极度猥琐的故事。
事件发生在晚饭前,牌局将要结束蓝儿在牌室说要出去买馒头准备晚饭,她当时的对家是暖暖,不怀好意回道你身上不是有两个馒头么?我这里有火腿你要不要?旁观的人点赞暖暖的D,暖暖更是得意的呲牙狂笑。蓝儿蠢得一无所知,实诚的道谢推辞一番才退出游戏。
王清颜义愤填膺,第二日就出头为蓝儿讨公道,奈何段位不够,被无耻到刀枪不入的暖暖气得几近休克,直到冷瞳出面才吓跑他。痛定思痛,蓝儿从此对伶牙俐齿型的牌手敬而远之,再不敢招惹。
今日主动邀请殇诚,出乎王清颜意外之外,莫非殇诚隐藏太深,蓝儿无法透过现象看本质?
王清颜这边胡思乱想,那边四人一桌已然开战。王清颜点击旁观,看的是蓝儿的牌,最近琐事缠身,在自身难保的困境下没带她打牌,不知她有没有退步。几副牌出完,王清颜叹口气,像她这样几年如一日辛苦练牌,牌技依然如此也实属不易。
殇诚越出越慢,终于爆发,“能不能想一想再出啊,大姐,你一个窟窿一个窟窿怼,我紧赶慢赶都来不及补救,好容易我当庄,我是哪里疼你捣哪里,简直比攻庄都犀利。哎,这副牌结束你等我一会。”
蓝儿一如既往实诚,“好,你干啥去?”
殇诚道:“血打上来了,去搬个桶。”
王清颜乐不可支,“要吐血么?这都忍受不住还带妞打牌?”
蓝儿犹豫不定,闹不清楚到底哪里错了,更不知如何出牌。王清颜在边上看的清楚,说:“你赶紧进手吧,别让她瞎出了。”
“我已经放弃抵抗,这副牌死透了。”殇诚回道。
“嗯,最多再跑一个K,跨庄已经注定。”
蓝儿牌打得迷糊,看完这段话更迷糊,说:“今天有点晚,我困了所以功力大打折扣,明天继续啊。”
殇诚说:“你放过我吧,和你打牌我需要准备降压药和速效救心丸,代价太高,这种重体力的活计最多两天一次。”
退出游戏关闭电脑,王清颜躺在床上难得的思考一会,今天的心情比前段日子愉悦不少,是因为打牌了吧。这游戏好像是王清颜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前一段时间拼命压抑尽管每天搞的忙碌不堪,始终觉得有所缺憾不够圆满。
王清颜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心底一丝满足涌上来。好了,今晚大约能睡踏实了。
王清颜对升级的喜爱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曾经在电视上看过一场比赛,参赛的其中一人坐着轮椅,例行采访时她对主持人说:“因为身体的缺陷,一直活得很自卑,学会打升级之后才发现,我也能和平常人一样参与比赛,竞争冠军。我对这项目的热爱除了双升本来的魅力,更多的是它带给我自信,让我平等的和众多牌友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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