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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不算一场恩爱,甚至可以说是凌虐了。
温墨满头都是冷汗,只苍白着一张脸讨好地笑,此刻,他是最温顺的绵羊,是不堪烈日的晨露,他看上去是那样柔软无害,又那么的弱小无助,他毫无任何抵抗,像是不敢,也像不会,只发着抖顺从地面对男人施加在他身上的残酷。
温墨当然是个很能忍痛的人,这是他自小拥有的技能,哪一个孤儿院的孩子学不会忍耐呢,但撕裂一般的感觉仍让温墨不可避免想起了埋葬许久的七岁那年的记忆,他拼命压下想要惊恐尖叫的欲望,只颤抖着抱着他的脖子,温柔地亲吻着他的唇角,仿佛对待他最心爱的情人。
霍衍终于放过了他,他不急不慢地扣着领扣,临去之际还大发慈悲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而后轻松恣意往楼下走去。
他下了楼,宋妈窥着他的脸色迎了上来。
“先生,您可要在家里用早餐?”她陪着笑脸,声音更加的恭顺,“小墨一大早便熬了鲍鱼粥,这会儿火候正刚好呢。”
霍衍爽快坐下,“行,端来吧。”
宋妈喜上眉梢,立刻去厨房准备了,早在温墨上楼迟迟未下来的时候,她便知道房间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一边舀着那热腾腾的粥,一边脸怪热地喜滋滋想,这场风波总算过去了。
霍先生心情很好的样子,他吃了两大碗,而后抽了纸巾擦了嘴,松快起身往外走了。
宋妈心情雀跃地目送小车驶出了院子大门,等听不见任何声响,她立刻上了楼,敲了敲主卧的门,正要推门进去,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宋妈皱了皱眉头,“小墨?”
没有任何回应,宋妈又敲了敲门。
半晌,里头轻轻传来一声,“宋妈,我洗澡,先别进来。”
宋妈松了口气,更是欢喜,她放开了门把手,哼着歌儿下了楼给他准备早餐。
温墨抱着肚子静静地坐在了马桶上,他脸色很苍白,但很平静,睫羽低垂,盯着地板的某一处。
等缓和片刻,他站了起来,从壁柜内侧摸出一个药盒,往嘴里丢了一颗避孕药,熟练地干吞下去,等踮脚放回,他发现地面上滴着几滴鲜红的血珠。
他抽了几张纸巾去擦拭那些血,但随着他的动作,地上又多了几滴,他干脆进了浴室。
雾气腾了起来,温墨仰着头面对着花洒,热水顺着他的身体流了下去,绵延不绝的血丝被稀释成淡粉色,混着水流入了地漏,温墨洗得很认真,甚至轻哼起了一首宋妈常哼的小调,洗完出来,他翻出医药箱,跪趴在镜子前,小心翼翼地给自己上了药,又塞了止血棉,而后换上了新的衣服。
他利落勤快地拧了一把湿布,将地上那些淋淋漓漓的血迹认真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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