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异常的行为当然不常见,特情处很是重视,在进行了一个月的严苛审查后,军方自然翻出了当年他做了性腺切除手术,隐瞒ega身份报考军校的事情,若不是一个人的帮忙,兴许此刻的他早已站在了军事法庭。
程凡隐去了这段经历,只是苦涩笑了笑,“审查结束后,我去了权组织,但是……”
程凡开始迷茫起来,“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觉得他们错了,但又觉得我错了,我不懂,我只知道我没法继续待下去。”
他这半年的生活仿佛蹚在一片泥泞中一般,眼前没有方向,后面也无退路,他扑腾挣扎在原地,几乎快要窒息,在这种迷茫的时候,他看见了天堂孤儿院的招聘启事,这于他而言,当然像极了一根救命稻草。
程凡求救一般看向了温墨,“您能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程凡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可笑,二十七岁的他孩子一般询问另一个人,而对方还不到二十岁——甚至某种意义上,他已经归到了ala的阵营。但程凡偏执地以为,在这个世界上,他只能问他了。
温墨沉默地看着他,许久,他叹了口气,并没有正面回答,“孤儿院的薪水并不高,但是我想,你应该愿意接受这份工作。”
程凡略有些失望地垂下了眼眸,他没再说什么,只扯了扯嘴角,“谢谢您。”
中午,温墨带着程凡一起去孤儿院的食堂吃饭,上个月开始,孤儿们的食堂与职工食堂已经合并在一处,并随时接受后勤处人员的各项抽检。作为院长,温墨并不允许处于生长期的ega孩子们在饮食上有任何的偏差,毕竟孤儿出身的他太知道一旦脱离了监管,某些人会如何区分成人与幼儿了。所以包括他自己都时不时在食堂用餐,用以表明一种态度。
程凡吃着饭,看着对面默默喝汤的温墨,他再一次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身上那种共通的孤独感,如今,这种感觉更甚。
程凡想,他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一阵震动声传来,程凡看见温墨的手机屏幕亮了,上面是一个没有存档的号码,作为前军方要职部门人员,程凡当然认得这个特别的连号,他看见温墨面无表情按了静音,反扣在桌上,不再理会。
程凡只作不见,低头吃饭。
几分钟过后,不知哪里走出来一个保安,他垂眉敛目上来,恭恭敬敬站在温墨身边,双手递上一个显示正在通话中的手机,低声道:“太太,霍先生找您。”
温墨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躁郁,他放下了汤勺,接了过来。
“手机静音了,没听到。”
手机那头的语气显然不是很好,温墨听了几句,声音也并不客气,“我五点回去。”
话毕,他径直挂了手机,将手机还给了那个男人。
程凡的脑袋埋得更低,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问,也不该问。
下午的时候,温墨带着程凡熟悉了一圈孤儿院的方方面面,等忙碌好一切,他走下了地库,有三人扛着一堆器械冲了上来,远远便喊:“温院长你好,我们是《观察日报》的记者,能接受一下我们的采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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