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瑟缩了一下, 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直接扑到了陆玉的脚边, 眼里泪花闪烁,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求求公子给点赏钱吧!我们、我们已经好几日未曾吃饭了!”
陆玉心下不忍向外看去, 就见外面躲躲闪闪还有许多小孩,或是妇孺, 皆是衣裳褴褛, 有是的禹城的乞丐有的是南边逃来的难民。
他看了一边的侍卫, 后者从身侧掏出钱袋子将里面的碎银交予小孩。
拿了碎银又是一番感恩戴德,原先聚集的人又乌泱泱的散去了。
也难怪傅呈辞这般愤怒,这才刚入江南地界禹城尚且是这个情况了,在往后走下去,还不知是何光景。
那小二见几人不好糊弄的样子, 明明是凉秋的天,额间已经不自觉的布满了一层薄汗,支吾半响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外头的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乌云密布,长夜风起雨预来。
陆怯闻了风声, 冷着一张脸下了马车,他的容貌妖冶瑰丽, 那过分白皙的脸上甚至隐约可见肌肤下淡青色的经络。病态白皙之下的面容却不是瘦骨嶙峋的身躯,反而从肩背到窄腰,在往下的一双笔直长腿,无一不透露着年轻人的体魄修长劲挺。
一身锦衣面料柔软,长睫之下的目光淡淡瞥向柜台后的小二,眸子是说不出的冰冷果决:“既然客栈不给住人那便关了好了!阮刀!”
凌厉很辣,全然不给人辩驳的机会。
小二震惊,不同先前客人的严肃冷酷,后面下来的公子浑身透露着肆无忌惮的凌厉,光是一个眼神便让人有着油然而生的颤栗。
傅呈辞却将视线落在那人腰间,眼神一暗,目之所及只觉得腰带似乎又宽了一指的距离。
怎么才两天的时间,这人又瘦了?!
身形一闪,径直挡住江北王眼神的阮刀连忙应声:“公子我在。”
那道灼人的视线被挡去,陆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他目做端详,视线一寸一寸的扫过这客栈内每一处布局,像是终于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声音一如既往悠然道:“既然这客栈不住人,那关了也好。方才来时路过了知府,阮刀你去询问一番就说既然这客栈不开了,换做我们兄弟几人盘下开酒楼如何。”
陆玉嘴角轻轻勾起,目光了然,难得配合的从怀中抽出一张银票,官印纹路面值巨大,若说真将这客栈盘下也不是问题。
见几人架势十足,那小二当即就怕了,声音都有些饶舌:“几几位,这当真不是我们故意不做生意只、只是这街上的客栈都是如此啊!”
他含泪欲泣,反倒生出了几分悲壮。
陆玉也察觉到事态端倪,温润的眉眼深处暗光涌流,一片沉海起伏:“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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