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呈辞将人往怀中带了带,朝段鄞颔首:“本王也没想到会在此处看见段世子。”说完,他朝尚有明火的地方看了一眼。
段鄞面色一沉,他身边的人见状不动声色向两人靠去,“江北王似乎忘了这是谁的地界。”
“不敢,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段世子与本王皆是王臣罢了。”傅呈辞不动声色做出一个手势,蛰伏在暗处的卫野、阮刀立刻散开。
段鄞握刀的手紧了紧,声音也不禁有些紧张,毕竟傅呈辞于他而言是真正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人:“江北王守的是北地,这里可是我江南的地界。”
“那又有何关系,”傅呈辞揽着人向后退了一步,“段世子出现在这不是依旧不敢叫人所知吗?”
察觉到他的动作,段鄞没来由有些紧张,他疾步上前一步大喝道:“把人给我留下!”
傅呈辞率先一步揽着人翻身上马,轻轻瞥了一眼段鄞嗤笑道:“段世子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脱身再说,人我带走了。”
段鄞这才察觉不对劲,傅呈辞怎么可能会单刀赴会,不过待他反应过来时,四周已经涌来了一片黑衣人,显然就是为了堵住他的去路。
陆怯是在半路被傅呈辞叫醒的,他虽然伤了段鄞但是自己身上的伤口也不在少数,马匹在夜里行走的目标太大,还过不了小路,傅呈辞在半道就弃马步行了。
“段段鄞死了吗?”将陆怯背在身后,就听见那人说话跟个片羽似的撩动着他的颈间。
他侧了侧头,才回话:“段鄞不能死,他若死了你我就当真走不出江南了。”
陆怯想要从他背上下来,只是轻微一动好似便牵着五脏六腑疼的紧,窝在傅呈辞的颈窝处小声抽气,“他若不死,要的就是我的命。”
傅呈辞将人往上提了提,背着人继续往前走:“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半响没得到回复,傅呈辞当心人又晕了过去,半开玩笑的开口道:“怎么,这是感动坏了?”
“段鄞的姑姑因那个女人而死”陆怯说话时十分小声,若不是恰好响在耳边傅呈辞恐怕还听不清,紧接着又听陆怯道:“他姑姑难产时,陛下正陪着那个女人,他们都道她是妖孽祸国”
陆怯的母亲是个不可提及的存在,不管是四年前还是数月前这还是傅呈辞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的母亲所用的词却是那个女人。
陆怯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唯恐惊扰了傅呈辞或是惊扰了自己,药效散去后身上的痛楚像是千丝万缕将他紧裹着,他轻声说着:“我身体这样是走不了路的,你将我放在路边,然后翻过前面那座小山头很快便能和太子会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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