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柏寒蹲在白小虎面前, 仰头无辜地眨了下眼,说:“我也偷一下懒。”
程天舟眼角扫过白小虎的肩膀与后背,被水浸泡过后的肌肤愈发的白亮细腻,水珠顺着薄削的肩头滚落,仿佛雨洗的象牙白玉。程天舟的眉间不着痕迹地拧了下, 对姜柏寒冷冷道:“不准下水帮白小虎。”
白小虎听了不高兴地撅了下嘴:“我已经会了。”
程天舟默认白小虎的误会,又不放心地补了句:“让他自己练。”
姜柏寒挥挥手:“放心,我就在一边看着。”
程天舟于是带着一肚子的牢骚和不满离开游泳教室。见人走后,姜柏寒侧着身子往水池边一坐, 右腿曲起,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下巴往手臂上一枕, 好整以暇地看着白小虎干劲十足地蹬着腿,忽然道:“天舟变了好多。”
白小虎心里有些好奇,于是停下动作问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啊, ”姜柏寒半垂着眼帘,俯视着白小虎仰起的脸庞, “他以前很不喜欢和人接触,几乎不去教室,对谁都一个表情,不管遇到什么事,眼神变都不变,就好像天生没有正常人的情绪变化。”
这跟白小虎认识的程天舟还真不一样,虽然还是面瘫,说话没什么表情,但是从他的眼睛里,白小虎可以感觉得出程天舟的情绪起伏还是挺大的,虽然有时候和他说话说到一半就莫名其妙看着一个点发呆。
白小虎不解:“我觉得他虽然有点不善言辞,但是内心还是挺敏感的。”
“敏感?你觉得他内心敏感?”姜柏寒撑着额头肩膀抖动,发出几道低沉的笑声,然后一脸复杂地盯着白小虎。
白小虎被他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姜柏寒上身后仰,双手往后一撑,不再看白小虎,抬头望着天花板,道:“你知道上一次奥运会自由泳100米和200米和400米的冠军是谁吗?”
就算白小虎不怎么关注奥运会,对这个还是有印象的。因为游泳历来是白种人的优势项目。上一届华国由同一个人包揽自由泳三项冠军,热度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知道啊,是沈柏阳吧,好多人崇拜他。”
姜柏寒侧头:“沈柏阳之前就是我们省队的。教练说,天舟就是下一个‘沈柏阳’。”
白小虎微微睁大眼睛:“天舟这么厉害?!”
姜柏寒勾了下唇角:“是啊。他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
白小虎忍不住双手撑着水池边上的瓷砖,靠近了些双眼闪亮地问道:“他以后真的会成为奥运会的冠军吗?唉不对……”白小虎突然失落道,“可是天舟说他不会参加任何体育比赛。”
“天赋这么好,却不参加比赛,虽然和我们一起训练,但其实一直没有加入省队。”姜柏寒俊雅的面孔上浮现一丝茫然,“那他为什么还要游泳?”
白小虎也纠结了:“难道是有什么赛前恐惧症这类的心理问题?只是不好意思跟你们说……”
姜柏寒:“我有问过他,他说他只是需要这个体育生的名额,这样可以每天使用游泳馆,对比赛一点兴趣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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