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食材收进冰箱,给杜之年发了一条消息,将手机放在口袋里,取下吊柜里那个落了灰的搪瓷锅。
沈归晚把搪瓷锅架在电磁炉上,给自己煮了一碗清汤面。
他还是和上次一样,没有放调料和油,只撒了一点盐,但今天多放了一小把青菜,又窝了一个蛋包。
面汤煮过的蛋包有一股淡淡的腥味,沈归晚咬了一口,忍不住皱起了眉。
蛋白有些难以下咽,但沈归晚没有浪费,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了胃里,连碗底的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他把碗和锅洗干净,把水池边缘溅落的水擦干净,又走到阳台,趴在窗沿看风景。
今天公园的小山坡上依旧铺着几张彩色的野餐布,只是郊游野餐的,不是结伴出游的年轻女孩们,是两对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小夫妻。
四个人坐在草坪上聊天说笑,两个半大的孩子绕着草坪奔跑了一圈,又扑倒在母亲的怀里。
沈归晚望着公园里的景色,温和的风从脸颊吹过,卷起额前的碎发。
昨天他和杜之年说自己可以在外面住一段时间,不仅仅是为了离开那座阴冷的别墅。
沈归晚喜欢从高处俯瞰风景的感觉,也喜欢待在阳光能找到的室内,杜之年公寓的阳台刚好能满足这两个条件。
只是这种满足只能持续很短的一段时间,等沈禄回来了,他又要回到那个不被阳光眷顾的房间里。
沈归晚微微阖上眼睛,阳光照在睫毛上,投下的阴影盖住了眼里的情绪。
沈归晚在阳台待了一会,直到身上被晒得发烫,才慢吞吞挪回了客厅。
他坐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下放了一本书,拿起来翻了几页。
那是一本悬疑小说,杜之年看了一半,书里还夹着一张小小的书签。
沈归晚很少看这一类的书,但随手翻了两页就停不下来了。
左右无事可做,杜之年书房的门虽然敞开着,可没有经过杜之年的允许,沈归晚不会踏进去一步。
他靠在沙发上看了一会,没多久又窝进了角落里的懒人沙发,厚厚的书也被翻到了杜之年看过的那一页。
杜之年这一场紧急手术从上午十一点一直做到了晚上七点,回到家时已经筋疲力尽。
他打开公寓的大门,温暖的亮光从门缝里钻了出来,照在他的身上。
杜之年站在门口,对着亮着灯的客厅愣了一会。
从开放式的厨房到沙发,他的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客厅的角落里。
沈归晚穿着自己的睡衣,窝在角落的懒人沙发里看书,射灯的光芒在他身上,散发出一阵柔和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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