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许久,在浴室响起水声后吐出一小节舌头,舔掉了手指上的血迹。
在回来的路上,沈归晚就隐约感觉到杜之年的情绪有些糟糕,但他猜不到杜之年生气的原因。
沈归晚舔了舔唇上的伤口,尝到了淡淡的甜腥味。
他扯掉头上的毛巾,走进卧室,安静地坐在床上等杜之年。
连绵不绝的雨声从窗户的缝隙渗进来,和卧室里压抑的低吟纠缠在一起。
杜之年今晚很沉默,没有趴在沈归晚耳旁说话,只从背后抱住了他。
沈归晚跪在床上,背在身后的双手被杜之年抓着,身体微微抬起,后背和小腿紧绷着。
这个姿势很不舒服,但沈归晚没有反抗。
他被杜之年从背后抱进了怀里。
熟悉的果香再一次将沈归晚包围,他靠在杜之年的肩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外卖在两个小时后送来了,配送员打不通电话,在门外敲了一会,才等到屋里的人开门。
杜之年衣衫不整地靠在门后,冲配送员抱歉地笑了笑,“刚才在忙,辛苦了。”
送外卖的是个年轻男孩,看到杜之年的模样,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打搅了对方的好事。
“不好意思打扰了!”他说完就飞快地朝电梯口跑去。
杜之年看着男孩仓促逃跑的背影,轻笑了一声,慢慢关上了门。
外卖来得太迟,杜之年才吃过沈归晚,把外卖塞进冰箱就回了卧室。
卧室的大床上鼓了一个小包,是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的沈归晚。
他好像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绵长,却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
杜之年轻手轻脚地在沈归晚身旁躺下,对着天花板放空了一会,又忍不住翻了个身。
他的目光落在沈归晚的后背,扫过斑驳的吻痕和齿印,略过愈合不久的伤疤,沿着骨骼的轮廓一点点描摹着。
沈归晚就躺在自己的身旁,在触手可及的范围之内,杜之年可以用视线描摹勾勒他的身体,也可以伸手抚摸他的脊背。
但即使是躺在同一张床上,杜之年也觉得沈归晚离他很远。
沈归晚像海中泡影一般,似乎随时都会离开,会从自己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杜之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将沈归晚拥入怀中。
他将头埋在沈归晚的发间,胸口紧紧贴着沈归晚的后背,轻轻唤了声:“沈归晚。”
“嗯。”本该熟睡的人应了一声,靠在杜之年怀里的身体小幅度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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