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年回过神,连忙稳住脸上的表情,向护士问了沈禄的情况。
沈禄三天前的晚上被人用钝物砸破了脑袋,后脑勺裂开了一道将近七公分的伤口,缝了六针,今天早晨护士查房时发现他伤口发炎了,不停往外渗血流脓。
杜之年算着时间,心里冷笑了一声,慢悠悠地开了口:“沈先生。”
沈禄怒气冲冲地扭过头,杜之年觉得他无能狂怒的模样搞笑得很,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问:“这伤口挺深的,您怎么弄的?”
杜之年已经把他和小护士嘴里奇怪的病人对上了号。
沈归晚被这个男人打伤了很多次,杜之年心疼也好,被打扰了兴致不爽也罢,这会存心报复,故意戳着他的痛处。
果然杜之年一问伤势,沈禄就跟膨胀的气球被人突然戳破一样,“啪”的一下,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不……不小心弄到的。”他支支吾吾地回答。
“是吗?”杜之年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您对自己还挺狠的。”
沈禄似乎想起了什么,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嘴角颤动着。
他和大多数无能的懦夫一样,死要面子又欺软怕硬,平日里看着手段凶狠,但只要一遭到激烈的反抗就会变得畏畏缩缩,甚至狼狈逃走。
沈禄气急败坏又无处发泄,杜之年看得好不开心。
他不太温柔地掀开沈禄头上的纱布,“您的伤口化脓感染了,最好还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毕竟上了年纪的人脑袋受伤可不是小事,一个不注意可能就中风瘫痪了。”
沈禄现在心有余悸,暂时不敢报复沈归晚,可狗改不了吃屎,沈归晚的身份证还被他拿捏着,等过段时间伤口好了,这个男人心里那些肮脏的念想又会死灰复燃。
杜之年只能让沈禄在医院里多住几天,吃点苦头,最好出去之后别那么快去找沈归晚的麻烦。
他慢条斯理地列举着脑外伤可能引发的病症,说完还轻飘飘地反问一句:“您说呢?”
沈禄被杜之年唬到了,惊慌道:“有这么严重吗!”
他心里下意识选择相信医生,没想过这个年轻的男人会给自己挖了个坑。
“不好说,所以建议您先住院,等伤口拆线了再出院。”杜之年顿了顿,随即笑了起来,“伤口已经发炎了,还是先让护士给您换药吧。”
沈禄脸色铁青,却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只能任由护士揭开他头上的纱布。
纱布被血和脓液黏在头上,揭开时拉扯到了皮肉,沈禄痛苦地哀嚎起来。
他想推开身旁的护士,可一想到杜之年的话,僵直地收回了马上挥出去的手。
护士给沈禄换完药,杜之年晃晃悠悠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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