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左手掌心一道红痕淤肿正微微往外渗血。只得告诉沈涟:“宴席上我们见到的江东盐商孙一腾折磨卫彦,我硬接了孙一腾一鞭所致。”一看之下钻心似的疼,忍不住叫痛。
沈涟的小手拉着我的手问:“你自己是大夫,伤口严重吗”
我老实说:“不严重,就是痛。”
沈涟问:“那么孙一腾怎样了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我踟蹰了一下:“我找卫八要了他的身契,他”染病还是实话间犹豫了一瞬,“杀了孙一腾。”
沈涟刚要说话,齐进这时候颠颠地跑进我的厢房,手里还抱着一坛酒,进来就说:“虽然李大夫你不会武,今天不愧为一条好汉。我服啦,请你喝酒。”
小小的沈涟淡淡说:“我小时候学过,外伤不宜饮酒。”
齐进还要张嘴,沈涟率先下逐客令:“他们多休息为好。齐大哥请先回。”
齐进只得抱起坛子讪讪地走了。我支使沈涟:“你打开我放在这间厢房的随身药箱,给卫彦包扎一下。”
沈涟扫我一眼,面上有点愠怒,还是照办了。我自己颤抖着左手端起洗面铜盆,到门口冲洗右手鞭伤。
药粉挨上渗血的伤口疼得令我浑身痉挛。等沈涟给卫彦包扎得差不多了,这件厢房角落的阴影又大了一点。卫彦好像很喜欢阴暗处。
沈涟蹲下收拾药箱,头也不抬:“褚明之死,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头痛燕三为什么要杀褚明?
无凭无据,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箭头,什么也不能证明。
沈涟收拾完,拖张椅子坐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道:“我重新想了一下,可能…不是燕捕头。”
“不是燕三?”
他点点头,摩挲着茶杯,慢慢续道:“证物不够。”
第9章
标题:财神贩童
概要:褚明算助纣为虐还是好人?
我想了一下说:“是的,官制箭头不止燕三捕头有,连卫侯也为天子造过这些刀枪剑戟和官制箭头。”
沈涟说:“又是一项红利丰厚的营生。”
他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满脸沉思。我仍然理不出头绪。一切仿佛是个局,既是迷局,也是死局。看似有妇人证言、箭头等线索,却险些被引入误区。
褚明究竟被谁所害?他究竟因为什么引来杀身之祸?
小沈涟显然也在迷惑,问我:“现在打算怎么办?”
这次我答得爽快:“睡觉。”
“睡觉?”他的惊讶难得符合年龄。猫儿眼圆睁,让人恨不得捏两下。
考虑到手掌上的伤,我克制住这种冲动。
“对,睡觉。现在想不通就别想,等休息好再说。日后总会想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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