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被他师父随意放置的,他可不觉得祁渊有何特别到能让师父他故意用个盒子来装。
其实说到底,他是极其不喜欢到这书阁来的。
里面几乎是关于师父的过去。裴言不愿意去想过去,那样会让他愧疚,愧疚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师父,甚至是……师父或许已经辞世的线索。
说到底,他还是个胆小鬼。
他心口涩涩,揣着那木匣子便回去人间。
刚跨进阮府便看见德叔带着一个大夫往阮瑾院子里走。
裴言忙追上去,“德叔,这是……”
“你这孩子,昨夜跑哪儿去了,害得小公子连夜寻找,今早上受了风卧于病榻。”德叔打断他直接就是气呼呼的模样道。
“阮……小公子病了?”裴言瞠目,还真被他说中了?
德叔摆手,“算了,回头再问你。”说完,引着大夫赶紧去看病。
裴言自然是跟上去,这会儿阮瑾已经睡过去,面色苍白,手脚冰冷。
大夫开了方子,德叔拿到方子迫不及待的去抓药,特意吩咐裴言莫要离开半步好生照看。
忙完,屋子仅剩下裴言一人,他将窗扇打开些许,让外面的阳光能够照射进来,衬得屋子明亮温暖些。
阮瑾睡得沉,裴言也没有刻意扰他。
跟四年前一样给他施法,见他面色越发红润起来,裴言才收手。
“呼。”裴言叹口气,这点儿小法术倒是给他造成不了什么疲累。
阮瑾没有醒过来的征兆,裴言只好顺着床榻坐下。
就此看着阮瑾的脸,双眉乌黑,眉眼似画,紧闭的薄唇泛着异样的苍白,裴言鬼使神差的凑近了些许,他发现阮瑾的睫羽很长,以前见他眨眼就发现了。
好看啊好看,是真好看。
他兀自心里赞叹,闲得去数阮瑾的睫羽,这数着数着,原本紧闭的眼睛如花瓣绽放般睁开眼,明亮的眼肿倒影出裴言被看破的傻样。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他大声的说道,像是要证明自己并未心虚。
赶紧站起身子规规矩矩的站在床侧。
阮瑾紧盯着他,哑着嗓音道:“你去哪儿呢?”
裴言随即给他倒了杯水过来,“就……出去走了走。”
他说得含糊,阮瑾并没有细问,只是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下,见他喉结滚动,那一刻,裴言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渴了。
第22章
“听说你去找我啦?”裴言赶紧又给他倒一杯,阮瑾摇首表示不再喝了,他本是想自己喝了去,随后想起那年书房对方好像很嫌弃用同一杯子,裴言赶紧放下茶忍了忍口中的干涩。
阮瑾垂下眼不语。
这模样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儿,而裴言觉得自己成了……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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