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计划多次前往酒店‘B5-108’号房,按计划将暗格安装好,将那人寄来的奇奇怪怪小盒子放入暗格——明天就是计划的最后一步,再次回到那个地方,将装有高奎良贩毒证据的小手机放进那个小盒子里。
他彻夜难眠,纠结无助,心下也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第二天上午很快到来,梁嘉文深呼吸好几口气,将那人给的‘他母亲的照片’取出,贪恋似的盯了好一会儿,将母亲的长相牢牢刻在心中,也打开兄弟们的合照,来来回回看了好久,这才决绝前往酒店‘B5-108’号房。
将东西安装好,坐那儿乖乖等了会儿,直至中午十二点左右,那人推门进入了房间,将他手机收走,给了他一枚‘透雨’金属牌子,和他说了点儿什么。
下午五点左右,高奎良到达房间,将他带走。
他不敢反抗,他什么都不敢说,他心下怀疑,同时他也抱有侥幸心理——他手中还有不少筹码,一切应该会按计划行事,这只是引诱高奎良上钩的圈套,那人会救他出来。
真的会救他么?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真实姓名到底是什么。
高奎良将他带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出租屋里,不给吃喝,不给衣服,让他受尽屈辱,用尽各种手段想要撬开他的嘴,让他受尽折磨,可他还是什么都不敢说。
他实在太饿了,又饿又渴又疼,昏迷了好多天。醒过来之后,他却什么也看不见了,眼睛灼烧似的疼。
他不知道外边的世界过了多久,有没有人发现他不见了,他回忆起当天离家时看的那几张照片,想起母亲和兄弟们的长相,牢牢记住,借这点希望努力想要活下去,可现实却在不停折磨他。
有人给他喂了点东西进去,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可高奎良还是不死心,给了他一支笔,不停问不停问,让他将知道的全都写下来。
有人给他耳朵里灌了点什么,他听不见了。
生命加速流逝,他除了疼痛、饥饿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意志消磨,如今他的想法和当初背道而驰,他希望母亲快快去死,希望所有兄弟去死。
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都做不了,他没有了价值。
“我将他关进出租屋之后,问过他几回,他什么都不愿意说,”高奎良呼吸非常困难,气若游丝,声音沙哑,边咳边努力叙述经过,“当时我也没太过折磨他什么,只是不给吃不给喝,让他受了几天屈辱……只不过方语山那边不太沉得住气,怕梁嘉文将他们的计划给抖出来,让人偷偷溜进出租屋,想方设法将梁嘉文眼睛给灼了,弄聋了,给药哑了,让他成了个废人。”
“我那儿查了好多天,将梁嘉文和方语山手下人见面交涉的视频以及录音记录保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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