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兄要继续逛庙会吗?”越九归问。
谢龄:“难得来一次,有这样的打算。”
“便由师弟作陪吧。”越九归笑道,一抖手中折扇,另一只手拉起谢龄手臂,带他一跃而起,来到屋顶上。
越九归说:“再过半刻钟,就是祭祀仪式了,到时街上人会更多,挤死了去,还是这条路比较容易走。龙神祭的仪式很盛大,没人想错过。”
谢龄视线骤然开阔。他看见河流湍急,载着一盏又一盏花灯游向远方,美得如同画卷。
“多谢。”他对越九归道,有个熟悉的人领着,终归是方便不少。
他们在屋顶上看完祭祀,这期间,谢龄又看见了萧峋一次。红衣少年拎着根糖葫芦串,随人流走到祭祀台附近,但没待多久便离去了。他的身影依然孤单。
祭祀结束时,夜色已深,天幕里星辰璀璨,街道上如潮翻涌的人群又如潮退去。灯火阑珊,但谢龄意兴没散。
谢龄抬头望了眼“山上”。
该回去了,但他并不是很想回。下山容易上山难,若是回程途中或是走到门口时碰见萧峋,那真是难上加难。
干脆别回了,反正离东华宴正式开始还有几天,他不在山上,还能不理会旁的门派的拜访。
可若不回,又该住哪?对于镜川来说,现在可是旅游旺季,想必有空房的客栈很难寻觅。谢龄感到伤脑筋。
哗啦——
风吹倒散在街边的一些杂物,越九归过去将它们扶起、摆正,回到谢龄身旁时问:“庙会结束了,陈师兄是要回宗门的居住地吗?”
“我打算在镇上住一晚。”谢龄摇头回答。
越九归:“可有在哪个客栈订好房间?”
谢龄回答略有几分苦涩:“实不相瞒,来庙会是临时起意。”
“看来住镇上也是临时起意了。”越九归笑着向谢龄发出邀请,“眼下时辰太晚,来龙神祭的人又太多,基本找不到能住人的客栈了,陈师兄不妨来我家住。”
“怎好麻烦你。”谢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个才认识的人。
“怎会是麻烦?明日一早,咱们便要去争夺东华宴的入场资格,到时我二人一道出发,不比从两地赶去汇合方便?”越九归热情地揽住谢龄肩膀,带着他往自家方向走,“再说,你必须有个舒服的地方休息,否则明日同人比试?”
……这人说得好有道理。谢龄左想右想,就是不想回山上,唯有应下:“如此,便叨扰了。”
越九归将谢龄带到一座两进两出的院子里,离越记小食不远,走个百来步便到。院中布置简单,看得出主人不大回来住,但收拾得整齐干净。
谢龄住越九归隔壁。
向越九归道完谢,他走进房间,拿出夜明珠台灯照明,换上寝衣、坐到床边。他突然就寻思起一个问题:他一夜不归,不知萧峋会是什么反应?
——人间道众弟子中,也就萧峋比较黏他,会不掩饰好奇心,直白地问他去哪里做什么。
那家伙应该不会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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