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峋接话道:“至少得到午时。”
越九归算了算,叹息道:“还得一个多时辰呢。”
他这副模样给了萧峋灵感。萧峋眸光一转,提议说道:“左右无事,两位道友,不若我们打打牌?”萧峋本想说下棋,但谢龄同他下过棋,怕被瞧出,故而说了打牌。
但从头到尾理会他的人都是越九归,谢龄只在一开始的时候给过他眼神,之后便再没向他这里看过。还是越九归碰了下谢龄手臂,问他:“师兄,打牌吗?”
谢龄拒绝得干脆:“不太会,你们玩吧。”
“那就换一个。”萧峋道。
越九归想想说:“下棋如何?我记得师兄说过会下棋的……”
谢龄依然是拒绝态度,摇了下头,站起身来:“我去别处走走。”
“诶,好。”越九归没硬劝谢龄同他们一道玩乐解闷,将桌上的酒选了一些放到托盘上,带到萧峋那处去。
萧峋用余光追着谢龄,见他在这林间绕了几步之后不见身影,才收回视线。他心情复杂得很,一方面认为现在的自己于谢龄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就该不理会,另一方面又因谢龄这份冷淡而苦恼泄气。
越九归在萧峋对面坐下,抱拳一礼,满脸笑容:“我姓越,名叫越九归,那位是我师兄,姓陈。还未请教道友名讳。”
萧峋面上做足了礼貌的样子,回答道:“在下张涛……来自沉水阁,你们是何宗派?”
他是礼节性一问,越九归答得却是认真:“我们门派叫小清天。”
没听说过,别是你们到了这儿现凑的门派吧。萧峋暗暗想着,如是说道:“倒是不曾耳闻过。”
越九归心道你这沉水阁也是不曾听说过的名字,听得对面人又说道:“大抵是在下孤陋寡闻了,这些年里,在下一直待在山上,不曾出来过。”
“并非道友的问题,是我们还未扬名罢了。总有一日,我会将门派发扬光大的。”越九归笑了一下,“不说这个了,张兄,咱们玩什么牌?”
“既然只有你我二人,便玩最简单的,如何?”萧峋道。
“好。”
谢龄走去了桃林另一侧。这里地势更高,溪流不曾途经,人比方才那处少了许多。他用一双眼框取景色,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了山的顶端、桃林边缘。
这是阵法造出来的山景,但极逼真。倒远不近之处,有几棵桃树没有开花,枝条上甚至不见青叶,树干的颜色很深,像是枯死在了此处。不过看起来依旧是美的。枯败颓然之美,适合入画。谢龄靠近几步,绕行着,细细观看。
绕着绕着,有个人影进入视线。是个支起一条腿坐在树上、披着件颜色似青又似墨大袖衣衫的男子,容颜甚为俊朗,亦然适合入画。
可谢龄认出他是先前远远见了一次的崔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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