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峋肩膀一垮,目光落到酒上,手没动:“师父忘了么,我最近在喝药,不能喝酒。”
谢龄心道是他疏忽,将酒拿走。
大堂里的乐音如珠串落玉盘,楼外细雨霏霏、如丝如缕,萧峋看了会儿江上的景,又转去看谢龄的画。许是应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话,萧峋看那画,竟觉得比真正的江上烟波更加美丽。
他盘算着把谢龄这幅画要来。
“二位客官,打扰了。”店里的伙计来到门外,轻轻叩响门扉,笑说道,“楼下那位同你们一道的客人让我来问问,二位可有兴趣到江上泛舟?”
“去吗?”萧峋问谢龄。
谢龄摇头。从前他在景区游湖项目里上了太多智商税,对这事是真不感兴趣。
他不去,萧峋自然也不愿去,回头冲伙计道:“不了。”
“好的。”伙计应下,“二位若有什么需要,唤我一声便是。”
“再上一盏茶。”萧峋说。
伙计:“好嘞,劳您稍候。”
这时间楼内客人不多,没过一会儿,伙计将萧峋要的茶端上来。萧峋道了声谢,合拢雅间的门。他把热茶给谢龄,稍冷的那盏仍放在自己面前。
谢龄在看对岸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和街上的行人不同,他们没有撑伞,都在冒雨劳作。想来这过程并不无趣,因为谢龄见他们时不时说说笑笑。
而萧峋看谢龄,但怕惹谢龄生气,不敢太放肆,没一会儿就收回目光。
大堂里伴舞的乐音止歇,后院里自弹自唱的声音变得清晰,想来崔嵬离开临江仙,到江上去泛舟了。萧峋轻松了些,向后仰倒,寻了个话题对谢龄说:“这里的香,闻着还不错。”
说完竟又立刻自己反驳自己:“不不不,初闻尚可,细嗅之下,脂粉味过重了。”
谢龄对味道并不敏感,除了花香和些微的木质气息,倒是没嗅出什么别的。
萧峋停下翕动的鼻翼,伸手撩了片谢龄的衣角遮到自己脸上。谢龄瞥他一眼,对这家伙某些奇妙举动已然习惯。谢龄端来茶盏准备喝,下一刻,见得萧峋蹭的坐直身。雾蓝的衣角从这人脸上滑落,他神情凝重:“这香有问题!”
谢龄登时放开五感,警惕查探四周。他没探到任何不妥处,萧峋却往后一挪,同他拉远距离。
“怎么?”谢龄看向萧峋。
不过短短片刻,萧峋额上生出了汗,脸颊变红,呼吸也加重,眉头紧皱唇紧抿,一副忍耐神色。
孤晴留下的劲气和魔气又开始不受控了?谢龄面色一沉,疾步走去萧峋身前,将他的手抓住。
谢龄打定主意要用自己的灵力帮萧峋控制伤情,就算他身上的伤会因此复发,但调理起来也比萧峋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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