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峋将调好的药膏放到桌上,谢龄走去他身后,细细打量他的伤口,最长的一道从左肩一直贯到后腰,足有一寸半深,但好在没有中毒发炎的迹象。
自讨苦吃。谢龄心想着,丢了道洁净术上去,把渗进伤口的泥土灰尘清理干净,撒了些药粉消毒,端起盛有药膏的碗。谢龄不打算客客气气对待萧峋,捏住用来涂药的木片,舀起药膏往萧峋伤口上抹,毫不手软。
“师父你下手别太重……”萧峋在谢龄替他涂药的前一刻就意识到这点,讨饶似的说道,但话刚说完,扯开嗓子又是一声痛叫:“嗷!”
活该。谢龄面无表情。
萧峋手臂上也有伤,在大臂外侧,他自己处理亦不方便,谢龄一并上好了药。
接着是包扎。萧峋背上的伤很长,身前的伤零散,谢龄帮他包好背后那伤口,余下的都用纱布贴住。
确认无一处遗漏,谢龄把东西都放到桌上,坐回先前的位置。他自己走了一步白子。萧峋在对面收拾东西,收拾完后,又拿出一样东西。
“我也不全是为了引你过去,才去捣那些妖兽的窝的。”萧峋道,“那群妖兽护着这个。”
萧峋手里的是一颗珠子,拳头大小,暗红色,有难寻规律的纹路,质地通透。
“这是什么?”谢龄认不出来。
“这应当是一颗蛋。”萧峋道。
谢龄脸上惊讶难掩:“蛋?”蛋会如此通透?
萧峋笑了笑,把这颗蛋放进谢龄手里:“师父感受一下。”
谢龄挑了一下眉。这东西是温热的,贴上掌心的一刻,谢龄就感受到里面的生命气息。
似乎真是一颗蛋,但问题是——
“你把那些妖兽的蛋拿了,是打算自己孵?”谢龄瘫着张脸问。
萧峋不甚在意:“不就是敷个蛋?等到了雪域,找只母鸡或者母鸭不就行了。”
这人惯会给自己省事。
谢龄还想问就不怕孵出来的东西太凶狠吗,但终是没开口。他注意力回到棋盘上,对面的萧峋站起身,把外衫的衣带系好,似乎准备离开。
这又让谢龄微有诧异,他以为这崽子要在这儿待到他赶他出去。
萧峋往外走了几步,但又顿住脚回来,把托在掌心里的蛋往谢龄的方向递了递,问:“我想把它寄放在师父这里,可以吗?”
“不可以。”谢龄头也不抬说道。
萧峋把蛋收进衣袖里,神情很是遗憾。
又过两日,云舟外的风景与来时经过的那些彻底不同。越过云层,是一座又一座雪山。时逢日出,连绵不绝的雪色都笼上一层金辉,夺目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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