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三位。和我们交手的是瑶台境的人。”萧峋说得简单,却也让面前的三人一下明白了经过。东华宴秘境里发生的那些事早传开了,雪域诸寺有所耳闻。
八措摇头叹息:“竟是一路追来了雪域。这瑶台境,当真要搅得江湖不安宁啊。”
“我师兄伤势比我重,我去叫他。”萧峋冲那三人又执一礼。
萧峋回到谢龄身旁。
“是那根拉寺的僧人,我问他们能否让我们去寺中休养一夜,他们答应了。不过,从现在起,你是我师兄了。”
后半句,萧峋声音压得极轻,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谢龄睁开眼,由着萧峋将他扶起,向那三名僧人远远执了一礼,抬脚过去。行至中途,谢龄瞥了萧峋一眼,低声道:“说到底,在意年岁的人是你吧?”
萧峋御剑,带谢龄跟在那三位僧人后面,往那根拉寺而行。
他们没有处理这片区域残留的气息和灵力,仅收起了掉落的剑和法宝,因为叶轻鸿为了不让密宗活佛察觉到他在雪域杀人,悄无声息做了布置,在外人看来,这至多不过是神心空明境之间的斗争。
雪域里的寺庙外墙都漆深红或深黄色。雪域幅员辽阔,寺庙亦占地甚广,不过建造的精细程度,远比不上东境与中州。
那根拉寺安排了两间僧房给谢龄和萧峋,陈设很简单,唯一石床、一石桌、一蒲团。谢龄自不会嫌差,以他眼下的状况,就算给他个山洞疗伤,他都安然。萧峋却是不满,因为没让他二人住一间。
萧峋在屋外熬药,那根拉寺的僧人见了,便送来一些药材,但被客气地拒绝。
谢龄则在调息,并在调息的间隙思索和自己身体相关的问题。
他这次没有吐血,只是体内经脉发痛,这似乎是个好的征兆。
能用的灵力和真元也比想象中要多一些,能够在带伤的情况下两招重创一个寂灭中境,但想杀死就难了,除非旁边跟个补刀的。
说到补刀,不由想起萧峋。
……萧峋。
屋外药香依旧,不过没寻着萧峋的人,不知跑哪去了,也不知他恢复得如何。
谢龄从石床上起身,想出去找一找,旋即又想到,那人见到他去寻,指不定又要做什么胆大包天的事,便坐回去。
日轮行于云间,从天穹的东面走向西,倾洒完最后一缕辉芒、藏入西山背后,便入了夜。
山里的夜晚一向寂静,待得僧人们的诵经声消失,就再难听闻什么声响了。在这般背景下,某个人脚步鬼祟的靠近,屈指叩门的声音,显得异常响亮。
“师兄。”来者在门外唤道。谢龄没立刻搭理他,他又喊,且一字一顿:“陈、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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