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萧峋给谢龄熬的药有安神效果,萧峋不再“闹腾”,屋室重归安静后,谢龄很快睡着。
后半夜无话。
翌日,萧峋难得在天光还未大亮时醒来。僧房里透进了蒙蒙光线,恰照在谢龄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毛毛的边。谢龄额头抵在萧峋肩头,察觉到萧峋的视线,意识有所回笼,徘徊在将醒未醒的边缘。
“谢龄。”萧峋伸手挠了挠谢龄下巴,轻声唤道。
“谢龄龄。”
“谢小龄。”
他变着花样喊,谢龄缓慢睁眼,“嗯”了一声,嗓音带着倦意,低低又绵绵。
萧峋托在谢龄下颌的手又动了动,将他脸抬起数分,往他喉结上咬了一口。
谢龄彻底醒来。
萧峋昨日未换寝衣,此刻只需稍微一整,将头发束好,便可体面出门。谢龄还需从里衣到外衣逐一穿一遍,这事他已做惯,穿到一半,萧峋竟跑来帮忙,替他理衣袖、系衣带、扣衣扣,最后把迷仙佩给谢龄挂在腰间。
谢龄易容成陈河的模样,同萧峋一前一后离开僧房,向那根拉寺的僧人告辞。
他们重新踏上寻找小遥境的路程,往西北而行。太阳快要出来时,萧峋为谢龄撑上伞。他换了一把更配谢龄衣衫颜色的伞。
越往北走,山石越高,过了雪线,便是终年积雪之景。好在天公作美,这日没有飘雪。谢龄穿了身素白地淡银梅花纹的外衫,行走茫茫白雪间,衣袖飘飞,更是一身出尘意。
“明日是你的生辰,可惜在寻找小遥境的途中,无法办得太好。”行路之中,谢龄算了算日子,对身侧的人道。
“有你同我在一起,就足够好了。”萧峋扣住谢龄的手。前几日还在昭城,他认认真真给谢龄说过他的生辰,但实际上他孤身惯了,不过年节,亦不庆生辰,并不在意明日这个日子。
“一年一次的日子,不能随意了去。”谢龄摇头,“至少也该给你煮碗长寿面。”
萧峋情不自禁弯起眼睛:“师父煮面的手艺还是不错。”
“唔……”谢龄面上浮现犹豫,他煮面的技术的确还行,是经过多年验证的,但调味就……
不如就放一点盐一点油一点葱,越是多放调料越容易翻车,简单至上,若味道不够,就让萧峋自己加。
但光煮面,未免太素了。谢龄在自己的厨艺技能库里翻来找去,决定给萧峋加个水煮蛋和青菜。
计划就这般敲定。这一日未曾寻得小遥境的踪迹,入夜之后萧峋放出云舟,两人到舟中休息。
这云舟唯有一间卧房,谢龄和萧峋之间的僵硬和僵持消除,萧峋如昨夜在那根拉寺那般,同谢龄宿在一块儿。
云舟是萧峋精心挑选的,床自然不小,但他依然抱着谢龄不松手。
谢龄甚是无奈,却懒与他多说纠正,好在习惯得很快。
又翌日,谢龄比往常起得更早,去厨房执行昨日的计划,给萧峋煮长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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