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自然要反着听。萧峋轻声哼笑,得寸进尺,向前来吻他。谢龄不想这姓萧混账这样快讨着好处,眼疾手快挡住,萧峋便干脆将吻印在谢龄手心中,啄出响亮的声音。
姓萧的混账还含笑问:“有多讨厌?”
“极讨厌。”谢龄耳尖泛红,小声道。
“可我却极喜欢你。”萧峋拿下谢龄的手握在手中,贴着他嘴唇说道,“怎么办?我要黏你一辈子了。”
谢龄眼皮垂下又撩起,在各种反应里选了选,用试探的语气问:“那我跑?”
“我就在身上挂个牌,走到哪宣扬到哪,说雪声君谢龄始乱终弃了我。”萧峋又换上委屈的口吻。
谢龄被逗得轻声笑起来,手指在萧峋手中动了动,勾住对方的小指。
此间有片刻静谧,鹅毛雪被风吹斜,落在两人肩膀发顶。萧峋的发是银色,高高束起,缓缓吹散,更胜这一刻寒雪轻盈。
他拥着谢龄,感觉到谢龄不如方才那般紧绷,说道:“师父既不讨厌我,也不讨厌和我最那样的事,其实在害怕,对不对?”
谢龄含糊应了声,让人难辨是与不是。萧峋心说似的,在谢龄耳旁道了句“不怕”。
话音落,他取出一条数指宽的黑色缎带,轻轻展开,于谢龄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覆在他眼前,系结在脑后。
“这样,是不是要心安一些?”萧峋笑问。
谢龄再迟钝也知道这人要搞什么,心中一跳,眼睛大瞪,暗道自己怎么就看上这样一个混账,伸手想把缎带扯掉,却被萧峋扣住手,带向水底。
萧峋让谢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温声哄他,“若还是怕,师父就抱紧我。”
……
若是论时辰,合该日向西斜,敲响几声黄昏晚钟,只是这小遥境中晴空如画,日轮恒在东面,连落雪也不掩。
谢龄本是从睡梦中被萧峋吵醒,又经一通折腾,困意满周身,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起初他以为这姓萧的混账来一两次就够了,才由得他胡闹,不曾这混账品完三餐还要继点心,完全没个餍足。倦意浸到骨子里,他困得要死,闭眼许久,却迟迟无法入睡。
他们还在热泉中,坐在浅处,萧峋从后方拥着谢龄,有一搭没一搭欺负他露出水面的肩颈。谢龄下半身已然恢复原样,不再是一弧于摇曳水波中泛起银华的鱼尾,只是腿肚腿根有斑驳之色,而他肤色本就白,这些痕迹像雪地里飘落红梅。
萧峋用脚勾了勾谢龄的腿,谢龄以为这家伙又要做什么,一脚踹开。萧峋做失落之状,幽幽道:“师父,先前你还抱着我不松手,现在竟……翻脸翻得好快。”
“活该。”谢龄嗓音沙得不行,语速比平日里慢许多,就是骂人的话,听来也绵绵软软。
萧峋爱极了他这副模样和语调,将他往怀里又揉了揉,道:“堂堂雪声君,明眸皓齿,怎就如此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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