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一点,阴墟是会扩散的。
谢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通讯木那头,越九归似喝了口水,能听见瓷杯和桌案碰撞的声音。萧峋接过话头:“青山怎么变成的阴墟?”
“就……突然就变成了,一夜之间就那样了。”越九归说得不太自信,显然也是听说。
“多谢告知此事。”萧峋道。
越九归“哎”了声:“没必要这样客气。”
又了解一番彼此现在的情况,联络就此结束。
谢龄踱回萧峋身前,同他对视一阵,抓起他手腕拉着他继续前行。
半个时辰后,谢龄和萧峋寻到了瑶台境的藏书阁。这里有禁制,但经不住萧峋硬闯。瑶台境的史记已不再是谢龄要找的目标,他搜罗出所有带有“阴墟”字眼的书籍,看了整整一日。
这一日是元日,一年之始,夜来东方出弦月,光芒并未太明。萧峋点亮了藏书阁内所有灯盏,整栋楼辉煌熠熠。
酉时将近,萧峋给谢龄端来吃食,是些炸物,有虾饼、蟹饼和小银鱼,并配了两种酱。
谢龄依然埋首书卷中,未对食物做理会。萧峋喂了一块虾饼到他嘴里,道:“我把要开战的消息告诉了谢风掠,并让他回人间道了。我还告诉他我和你稍后会赶回去,他却说要你以自己为重,切莫逞强。”
“谢风掠对你,真是一片孝心。”
谢龄觉得这人用词不太妥当,但懒得点出,问起:“崔嵬和他徒弟呢?”
萧峋:“崔嵬磨死了那个神启者,自己也受了重伤,他徒弟一边照顾他,一边解剖神启者的尸体,主要剖人家的脑子。”
“解剖”二字就能勾起谢龄不好的回忆,这人还说了“脑子”,他刚吃的虾饼又带油,作呕的感觉登时涌上来。他别开脸,但那一瞬的动作还是被萧峋捕捉到。这姓萧的混账眨眨眼,手探向谢龄小腹,一脸喜色:“师父,你有了?”
谢龄面无表情拿掉他的爪子,并同他拉远距离。
萧峋蹭过去,从身侧环住谢龄的腰,手掌覆在谢龄腹间,声音低低的,带着疑惑:“难道没有?我们明明那么多次……难道还不够让你怀上?”
谢龄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边上去。”
“不去。”萧峋下颌抵上谢龄颈窝,把吃食挪远,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谢龄只当自己身上多了个挂件,将手里的书翻到下一页。
这是最后一页,亦是和阴墟相关的最后一本书。看完之后,谢龄将书合上放到一边,思索了好一阵,说起:“在青山书院时,你特意注了些怨气到地底去。”
“你认为是这个原因?”萧峋问。
“找来找去,唯有这一点可能性最大,但我希望不是。”谢龄道。
他目光落到桌案上,望定其上纹路,又说:“是否因为这个,证明起来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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