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哨音,聂云汉知道那独峪人被包了进去,这下便可以瓮中捉鳖,当即便挥刀砍断了那破败大门上已经脆得不堪一击的门锁,将门拉开。
紧贴大门的是其中一片铁叶片,上面有一道暗门,只有“赤蚺”才知道怎么出入。
“卓大人如果非要跟着我,那就跟紧一点,‘鬼蜮’里全是机关,出了事我可不负责!”聂云汉按下叶片底端一处机括,那上面有一道半丈高的小门向内旋开,他一弯腰便钻了进去。
时隔两年再见“鬼蜮”,却已经物是人非,他心中五味杂陈,现在又一心想要抓住那个独峪细作,于是便也没了跟卓应闲逗趣的心思,陡然变得冷漠起来。
况且两人之前交过手,对方功夫不差,想跟着就跟着吧。
一转身,聂云汉见那个瘦削的人影从暗门里闪了进来,接着按动内部机括,将门关上。
“鬼蜮”里头被铁片挡得几乎不透光,俩人还没有适应黑暗,聂云汉只听到卓应闲低声道:“是卓某要对聂千户负责才对。”
聂云汉明白,这话的意思是,自己是他要盯着的“犯人”,他当对自己负责。
这地方黑灯瞎火,又异常安静,对方声音虽压得低,却仍带着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那种清越的音色,听起来就像淙淙泉水流过,甚是悦耳,令他不由地心软了些,觉得自己方才那话太过于冷厉。
“这里头机关多,或许这两年闲置,有很多已经损坏,但万一中了个没坏的,你的小命就得交待在这里。”聂云汉温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耍花样,必然会与你一同上路,这里我熟,不会有事,你别分心盯着我,千万顾好自己的安全。”
两人轻手轻脚地向前走了几步,聂云汉已经勉强能清楚面前的路,才听到卓应闲“嗯”了一声,说:“多谢。”
“鬼蜮”笼罩下的院子多了一层阴森恐怖的气氛,那些房子虽然安静地待在原地,并没有像是会挪窝的样子,但因为两年没有人打扫,已经破破烂烂,颇像恐怖话本里那些鬼故事的发生地。
卓应闲跟在聂云汉后面快步走着,不由抬起头来看,才发现半空也发生了变化,那些铁叶片上的“花纹”各自打开落下,与地面平行,与铁柱子相接,形成了四层长度逐级递减的镂空平台,至于那上头装了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即便适应了黑暗,也不可能完全看清楚每一处,只是能看个大概而已。
聂云汉竖着耳朵仔细聆听周围的声音,目光扫过这昔日里自己生活训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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