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应闲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那么疼,他都没掉一滴眼泪,可他就是见不得这个人被人欺辱。
聂云汉直起身子,望着那棺椁,大声道:“苗兄,聂某多得你照拂,无意害得你如此下场,特在此赔罪。望你在天之灵得以安息,早日转世投生,将来生在好人家,得一真心人举案齐眉,莫再遇上那狼心狗肺之徒,白费一腔真情……”
“住口!”段展眉想到苗笙临死前说的那句“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再听了这话,顿时怒火中烧:“一派胡言!我与笙儿心心相映,你说谁狼心狗肺?你说谁白费真情?”
聂云汉完全不搭理他,继续磕头,鲜血从他眉间流下,险些糊住了他的眼,他又起身说道:“苗兄,你若厌了这一切,告诉在下,在下定帮你拔了这招魂幡,换你魂灵自由,往后再不受孽障纠缠……”
卓应闲远远望着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这是他喜欢的那个人,有着什么折辱都摧毁不了的坚强意志。他的汉哥就像一堵墙,一杆长刀,一面旗,只是看着,就令人欢欣鼓舞,浑身充满无穷的力气。
“够了够了!”段展眉恼羞成怒,大声喝道,“聂云汉!你给我闭嘴!!”
就在他注意力被聂云汉吸引之时,没料到身边的人突然动了。
卓应闲用尽全力,猛地一踩旁边墙壁借力,跳了起来,同时从半空中抖开那条牵在自己脖颈处的锁链,一圈圈绕上了段展眉的脖子!
接着他便体力不支摔了下来,“咣”地跌在地板上,那锁链因着高度落差骤然收紧,勒得段展眉顿时面色鼓胀发赤,险些翻了白眼。
聂云汉见卓应闲伤成那样又摔了一跤,心疼得无以复加,几步便跨到他身旁,将他抱在怀里:“阿闲……”
时雨见段展眉居然被缚,担心道:“主子!”
卓应闲虽无力,却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薅了一把铁链,威胁道:“别过来!”
现在投鼠忌器的变成了时雨等人,他与那一众手下围在台阶之下,寸步不敢向前,心急如焚地看着段展眉。
段展眉没想到卓应闲看起来柔弱,挨了一夜一天的摧残,居然还有力气,此番自己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着实讽刺!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仿佛是看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笑着笑着,又因聂云汉猛地拉了一把他颈间锁链,这笑声戛然而止。
那锁链长度有限,在段展眉脖子上缠了几圈,此刻他与卓应闲挨得极近。聂云汉烦闷地一脚踹了过去,正中他胸腹:“混账!”
接着他便握住段展眉的双肩,“咔咔”两声,干脆利落地卸了对方关节。
段展眉疼得龇牙咧嘴,却还道:“不用这么费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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