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左右为难、不上不下的感觉令他生生憋出一股怒火来,他忍不住轻轻捏住卓应闲的下巴, 强迫对方看着自己:“小狐狸,你可真会戳我心窝子。”
卓应闲眼里蓄了泪,眼角泛红地望着他,心里却想:戳的就是你, 戳得你忘不了我,戳得你要生要死都同我在一处,堂堂七尺男儿, 就不能潇洒一点么?!
聂云汉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又气又疼,压低声音,口吻却是凶的:“我再说最后一遍, 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以后别再拿这种话折磨我。”
“你若心中没我, 我能折磨得了你么?”卓应闲低声道,心里委屈得不行。
明明就是互相喜欢, 为什么一再避让?
他抚摸着手腕上那条五彩绳,垂着眼继续道:“何必对我如此疾言厉色,我不过也是效仿你罢了。”
聂云汉舔舔后槽牙,气笑了:“效仿我?”
卓应闲不想再拐弯抹角,挣扎着要坐起身,聂云汉按住他的手,皱眉道:“你且安生一会儿吧!”
“要你管?!”卓应闲气呼呼地抽出手,非要起来。
“只要你一天还跟着我,我就有权管你!”聂云汉嘴上强硬,但实在拿他没办法,也只能扶着他坐起来。
见他歪歪斜斜没个力气,后背有伤又不能靠墙,聂云汉无奈,只好坐在他左边,将人搂到怀里,叫他左肩靠着自己。
卓应闲没有半分推拒的意思,顺从靠过去,但仍是偏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换了别人我也这样照顾。”聂云汉欲盖弥彰,“只要是我的人,我都会好好看顾。”
“是么?”卓应闲阴阳怪气,“聂千户的‘人’还挺多。”
聂云汉沉默片刻,才道:“阿闲,你以后都要这样和我说话吗?幼稚不幼稚?”
怀里人半晌没吭声,片刻后气息却急促了起来,聂云汉低头一看,见他竟流了泪,顿时又开始自责。
阿闲受了伤,浑身不舒服,自然心里也堵,若要无理取闹便随了他去,怎么能这么说他?
况且是自己先撩拨,后避让,白白晾着对方满腔真情,所以是哪里来的脾气,能这么理直气壮地欺负人?
“别哭,是我说错话。”聂云汉抬手去给卓应闲擦眼泪,却被对方避开,只得柔声道,“我……”
“你义父救了你一条命,你为了给他报仇,拼起命来不管不顾,不等于就是要把这条命还他么?”卓应闲带着浓重的鼻音,靠在他怀中低声道,“我效仿你,怎么却还成了我的不是?”
聂云汉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错了,这件事咱们揭过好么?早也答应过你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看我这次不是规规矩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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