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应闲翘起二郎腿,打开手中折扇,缓缓扇着:“但说无妨,恰好我向来也不信无缘无故的善意。”
秦落羽迎着卓应闲的目光:“小女子希望以后能跟着公子一起闯荡江湖,可以替公子暖场,也可担任琴师,只求公子庇护。”
“有羽书在,庇护你确实没什么问题,可我区区一个无名之辈,并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名利,你为何不去寻那些名角或者正当红的戏班子?”卓应闲觑了向羽书一眼,见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秦落羽苦笑:“我被师父玉尘风赶出师门,已知人情冷暖,有名气的人未必愿意提携我这样的后辈,我也再不愿向他们摇尾乞怜。戏班子里更是鱼龙混杂,明争暗斗,我只想清清静静地唱曲儿,为自己谋个生计。公子无需过分自谦,凭公子在五陵渡的表现,红遍大曜指日可待,到时能落个曾经‘同舟共济’的情分,落羽便知足了。”
卓应闲摇着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落羽,沉吟片刻,才道:“想不到秦姑娘是个烧冷灶的好手。”
这话并不像是夸奖,秦落羽一时赧然,垂下头,脸颊泛红。
向羽书在一旁看着着急,一为秦落羽被人为难,二为她找错了人表错了情,可又不能说什么,心里急得开始抓耳挠腮。
“等我考虑考虑吧。”卓应闲缓声道,“能不能同舟共济,也得看缘分。”
秦落羽屈膝福了一福,不卑不亢道:“多谢公子。”
之后卓应闲便让向羽书拿了琴谱给她熟悉,先去为晚上的表演做准备。
待两人离开后,万里风不由感叹:“这姑娘可不简单,还没怎么着呢,羽书这死孩子就死心塌地了。”
卓应闲也无奈道:“你信不信,方才她那番话,听在羽书耳朵里,八成是觉得,那姑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才想与我们同行。”
“这也好,左右咱们是不可能带着她,这个难题就交给羽书去解决了。”万里风坏笑,“看他会编出什么样的说辞去骗他的心上人。”
沧海楼给他准备的这间厢房很大,晚些时候闲来无事,卓应闲便在房中练了会儿剑,出了一脸汗,把之前扑的粉弄花了,便又洗了遍脸,没再上妆。
他知道,聂云汉之前让向羽书来表演,是为他着想,毕竟这“云闲公子”是从绿绮琴打响的名号,之前的装扮又太过女气,怕会引来闲言碎语,担心他不喜欢以这种方式示人。
不过那也是因为当时在绿绮琴,不得不那样打扮,今晚在酒楼表演,就不用那般浓妆艳抹,多些阳刚气质也没什么不好。
酉时初的时候,卓应闲听窗户一响,接着聂云汉便翻窗进来,见了他便咧嘴一笑。
“走楼梯不好么?做什么又翻窗。”一看到聂云汉的笑脸,卓应闲便心情大好,用扇子隔空点他,笑道,“登徒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