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应闲见聂云汉这副模样,也知道他忍得有些辛苦,便也不再撩他,而是先专心致志把自己洗干净,又拿着水瓢靠在池边将头发洗了好几遍,这才顺手拿了根树枝,将那满头秀发束在头顶。
聂云汉原本想帮他洗头,但见他自己玩得不亦乐乎,也就随他去了,自己也迅速地将头发散开,洗完之后在脑后拢了个髻,同时也把脑子里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往外赶了赶,总算能够镇定自若地面对卓应闲。
但是为了避免自己总是暴露心事,他拎过一条长巾系在了腰上,就这么在水下泡着。
这般欲盖弥彰,想来实在不够爷们儿。
聂云汉偷偷看了眼卓应闲,见他没工夫在意自己,倒也轻轻松了口气。
那人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一条鱼,一进了水里就变得兴奋,玩水玩得像个小傻子,看见聂云汉洗好了,便冲他招手:“汉哥,你来!”
聂云汉之前心浮气躁,与他保持了大概五六尺远的距离,互不干扰,现下心神稍定,便冲他走过去:“要我帮你搓背么?”
卓应闲把那水瓢塞进他手里,让他捧着,然后从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折叠的剃刀,揪了揪他腮边杂草般丛生的胡须:“先把这个清理了再说。”
聂云汉才知道为什么他要让自己捧着水瓢,敢情是怕剃下来的胡茬掉进水里去。
可以,这很阿闲。
卓应闲目光扫过他胸口堆积的各种疤痕,鞭痕褪得差不多,烙铁烫伤这几日总算能好好敷药,迅速痊愈,只剩下凹凸不平的创口,箭伤那处微微凹陷,皮肤发黑,摸上去有硬痂,看上去仍旧可怖。
“这些……还疼不疼?”他指尖轻轻拂过那些伤疤。
聂云汉握住他的手,喉头一滚:“不疼。”
他微微低着头,正对上卓应闲仰着的脸,那红扑扑的小脸和沾了水汽潮湿而又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眼神,又令他不禁心猿意马。
卓应闲瞥着他时不时上下窜动的喉结,轻笑道:“汉哥,憋坏了?”
“真是奇怪。”聂云汉打算转守为攻,假装郁闷,“为何你对我没反应,莫非是我不够英俊?”
“怎样才算是合理的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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