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日久见人心,那秦落羽到底是人是鬼,须得有时间考验才能进一步分辨。聂云汉想看看,若是向羽书成了弃子,秦落羽是否还能沉得住气,如果沉不住气,她会做什么。
届时狐狸尾巴露出来,真相自然大白,便也无需多费唇舌,更不用搭上多年兄弟情义。
向羽书的反应并不出乎聂云汉的意料,但是这般猜中结果的感觉并不好受。
“若换了以前,这孩子定不会往别的地方想,他不会用恶意来揣测我,能分清利弊,知道我做出的是最正常的任务安排。”聂云汉失落道,“在他这个问题上,我觉得我已经尽可能避免引发冲突了,没想到还是成了这样——多年的信任就这么被瓦解了,想想都觉得既可悲又可笑。”
卓应闲搭着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也别这么想,秦落羽那边没有露出任何马脚,连我们都找不到破绽,何况羽书。他也不是不信任你,现在只是闹情绪罢了,过些时日,你交给他任务之时,他一定还是会认真执行的。”
“嗯,我相信他対待任务不会马虎。”
“那平野呢?你打算如何处理?”卓应闲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心虚。
聂云汉垂下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懒洋洋道:“肯定不能带他上路,实在不行把他打晕了直接带走。”
卓应闲怔了一怔,突然笑道:“我当初也这么粘着你,你怎么没狠心把我打晕了送走?”
“……”聂云汉抬起头,觑着他的脸,心里琢磨是不是卓应闲看出关平野不対劲来,才有此一问,但他终究是没问出口,勾过対方脖子,亲昵道,“这还用说?!自然是我舍不得。”
“况且你功夫好,能自保,与我同行也是助力,平野跛着脚,还要带上望星,影响我们行动速度不说,于他于我们危险性也极大,我脑子进水了也不可能带他俩一起走。”
聂云汉目光望向远处,烦躁中似乎又添一抹困扰。
卓应闲想起望星那一身伤,还以为关平野是正主来了就不想再要替身,听他还要带上望星,不禁讶然。
这关平野対望星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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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星虽然上了药,但他拒绝了戴雁声为他继续诊治,过了一夜,他身体比昨日更虚弱,半夜还发起烧来,至今未退,半睡半醒地蜷缩在大通铺的一角,像一只自己舔伤口的小动物。
房间很大,空空荡荡的,又不见阳光,显得十分阴沉,这幅景象此刻看来无比凄凉。
门外响起拖拖拉拉的脚步声,接着便有人敲门,说话声音温和平静:“望星?你在吗?”
听到关平野的声音,望星先是猛一激灵,从昏沉中醒了过来,接着便要起身,声音嘶哑地回道:“我在……”
关平野推门进来,见望星正要下床,连忙阻止:“你身上有伤,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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