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见过之后,韩大人不放心,就让我和大哥带人过来。毕竟你们是通缉犯嘛,哈哈!看来他対宋鸣冲跟谁穿一条裤子心里也有数。”凌青壁拨拉着火堆,继续道,“你不是说易容在归梁府衙里潜伏么,我就去找你,谁知到了就看到他们一帮人在围攻一个,从身形和刀法上我认出是你,顺手就救出来了。不过我看姓宋的対你算是手下留情,那些兵手里的弓弦勒得不紧,箭刺得不深,大都瞄准你的肩膀胳膊腿儿,不像是要你命。”
左横秋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看来宋鸣冲并不打算将他们赶尽杀绝,随即他叹了口气,道:“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孔大哥呢?”
“我们走的水路,他们还在扬波港的船上,我先过来探探情况。”凌青壁道,“戴爷他俩被抓,你现在又受了伤,一共六个人你们折了仨,剩下几个呢?”
左横秋苦笑:“可不是折了仨,是折了五个,剩下那一个身边可能还有钉子,能不能用还不知道,勉强算半个。不,也不能这么说,老子还能动呢,六个人,算是剩下俩半个的。”
凌青壁吃惊地瞪大了眼:“嚯,这么惨!”
“也不至于,你们不也来帮忙了么,要是老聂和阿闲能逃出来,我们人手倒也够。”左横秋道,“戴爷小风随时能救,没事儿。”
凌青壁撇着嘴微微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摸了把左横秋的耳朵:“你耳朵好了么?”
“凑合吧。”
“说实话。”
“……”凌青壁既然知情,左横秋也不瞒着,“伤好了,听觉大不如前,现在只能靠另一只耳朵了。”
“你们那个戴神医也治不了?”
左横秋笑笑:“他能治伤,但恢复听觉这种事,他也无能为力,就不为难人家了。”
凌青壁蹙眉道:“聂云汉知道么?”
“他心细如发,或许能察觉到,但是没问我,可能也是怕我伤心。”左横秋怅然道,“大家都无能为力的事,何必拿出来说个一清二楚,徒增伤悲?他背负的事够多了,我也不想让他为我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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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正堂,宋鸣冲坐在堂下的扶手椅上,手肘撑着扶手,手指抵着额头,听完了下属的汇报,面色不露端倪。
下属不知道宋鸣冲在想些什么,战战兢兢道:“大人……要不要加大力度搜城?左横秋受伤了,应当也不难找。”
“知道把他救走的那人是谁么?”
“这个……”
“那人单枪匹马,在你们一群人眼皮子底下,能那么迅速救走左横秋,听你们描述的身手,再联系我在五陵渡的见闻,我只能想到那几个。”宋鸣冲意味深长道,“看来他是旗帜鲜明跟我対立了。”
他这话说得很像自言自语,下属瞅了瞅他的表情,不知道“那几个”和“他”都指的是谁,但也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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