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就应该把他打死的。
*
很久之后,裴嘉歆才看到邮箱里有一封邮件:
裴嘉歆,高考完了吧?
回到他身边了吧?
想给你发微信,发现各种联系方式都被你拉黑了,所以才不得以用这种方式。
这封邮件,我写了大概一周。
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是不是也来得太迟了。
也许看到这,你就不会往下看了。
裴嘉歆,看吧,看完了,我给你一个新身份。
不是威胁你。
是你如果不想当裴嘉歆了,如果你想当裴嘉言的妻子,我可以帮你。
哎,多少还是有点像威胁。
我压根没想过我们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
我这么说,也许你会想笑,我没想这样的,老子从来都不喜欢强扭的瓜。
其实我根本没有强扭过不熟的瓜。
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喜欢我,让你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
她们都喜欢我,或因为钱,或因为权。
人生在世,不过也就是这些,所以我不稀罕。
我有父母的宠爱,有兄弟情,从来没把男女之情当回事。
你就像在我心里那片荒漠里突然钻出来的白玫瑰,我太惊喜了,所以才会不知所措。
和裴嘉言打架那次,我说你爱我。那天我笑得很开心,他以为我在炫耀,在得意。
其实我是在笑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羡慕一个人,羡慕他能被你保护着,羡慕他有我没有的东西,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你保护他,他也那样保护你。
这场游戏只有我是不识趣的局外人。
不过裴嘉歆,你那瘦弱的小肩膀,能保护得了他吗?
你太不自量力了。
不自量力。
这个词我对你说过太多次了。
我没动手打过女生,但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我看了真是厌烦。
我这里下雪了。
我也去看了心理医生。
还记得逼你和我在一起的日子里。
第一次下雪那天,我们两个仰着脸看灰蒙蒙的天。
你说疼痛文学里是不是就是这样,45度角仰望天空,眼泪就不会掉下来。
可你还是哭了。
我问你哭什么。
我明明知道答案,却还要逼你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那么病态了。
你说,季星渊,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初见时你那一头银发,真的很好看。
最近这一个月我脑子里全是对我说这句话的你,“人生若只如初见。”
如果故事就停到那里多好,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初次见你那天,我的心跳有多快。
我说你们是变态,你说我不懂你们。
我确实不懂,你不能告诉我吗?
假扮情侣的游戏,特别没劲。
你对我一点儿分享欲都没有,宁愿把废话都分享给试卷,都不愿意跟我多说两句。
裴嘉歆,我从来,从来,从来,都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我只是太想被你喜欢了。我满心满眼都是你,真心对你,为什么不能换来同等的对待。
算了。
裴嘉歆,和他好好相爱吧。
尽管我还是不会认同你们的感情的存在。但是,那样你就会笑了。
你现在太瘦了,下巴太尖了,简直能戳死人,像个骷髅一样,裴嘉言还会喜欢你吗。
如果几年后你还是喜欢他,我给你一个新身份,让你们结婚,成为合法夫妻。这点事我办得到的。
对不起。
——季星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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