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了看她半垂的眼睑,以及因为谨慎而微微抿直的唇,晏奚忽而笑了一声。
“夏姑娘倒是又让我想起那位故人了。”
当时的南小公子毫无破绽地与城门守卫答话,明明谎话连篇,却让人毫不起疑。
就如现下,哪怕夏南衣说得天衣无缝,可晏奚就是直觉不信——巧合太多了些。
感觉到晏奚审视的目光在自己脸侧逡巡,南衣一直低着头不敢妄动,也没再回话。
好一会儿,都没从她面上看出什么,晏奚收了视线,“你且出去吧。”
“是。”
下了马车,不期然又对上了六月投来的目光,淡淡带着冷意。
南衣侧过脑袋特意又给了她一个笑,一副灿烂模样,让六月心中膈应无比,眉头立时拧了起来。
慢条斯理地理了下衣摆,南衣还冲她友好地摆了摆手,这才骑了马,又慢悠悠地走在队伍最后。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过去了将近十日。
去西郡的路途已走了三分之一,一路太太平平,没见风浪。
南衣正好奇怎么也没个拦路打劫的,这天夜里就出了状况。
黄昏时分,商队到了宁武城,算是一路上能经过的数一数二的大城市了。
商队宿在了一家老字号客栈,包下了客栈院中一幢楼的所有房间。
明有和蛊美人都有单独屋子,由六七八月领着些护卫轮流守夜。
至于武功不济的南衣,则是被安排在了离明有最近的一间房间。
屋子不算她一人的,等六七八月中任何一位不当值的时候,就会进屋休息。
最先值夜的是七月八月二人,所以现下屋内,只有六月和南衣两人。
六月一句话都没说就去洗漱,而后和衣、脱鞋躺在了其中一张床上,径直闭眼睡了。
等南衣洗漱完,六月那儿已安安静静了。
——反正也没什么好说的。
脱了外衣,南衣舒舒服服躺进被子,美美闭上了眼睛。
睡到一半,南衣忽觉得冷,嘀嘀咕咕翻了个声,睁开眼发现窗户开了一半,正呼呼地往里灌风。
又侧头看了一眼,六月的那张床上已没人了——出去轮值忘关窗了?
揉了揉眼睛,南衣披了外衣,不大情愿地起身去关窗。正往窗口走着,身后的门响了。
“开门。”是七月的声音。
“你回来了。”一边关窗一边主动招呼了声,南衣借着微弱月光去开了门。
进屋的七月只看了她一眼,便随手关了门,往床边走去。
看着七月关门的动作,南衣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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