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回握他一下,斟酌着换了个说法,“你这个样子太醒目了,万一被木山那边发现了踪迹,惹上麻烦就不好了。”语重心长,循循善诱。
“不会。就算被注意到了,木山那边也认不出来。”晏奚理所当然地说道,“即在一起了,总不能时时都?装成?别的模样。”
碳一样的尊荣,确实很难让人联系上之前倾?倾城的晏大山主。
但是——您老这是觉得三年?很短?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察觉到南衣略带幽怨的目光,晏奚手上换了个姿势,与她十指相扣,语气也稍稍暗了下来,“你果然还是嫌弃。”
这也不能怪她吧……
南衣摸摸鼻子,“我自个儿习惯习惯就好了。”
晏奚看着她,“那要习惯多久?”
“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吧。”这可急不来的,不是才?见面没多久吗。
“好。”晏奚同意了她的说法,手上又紧了紧,“我等?得。”
南衣撇了撇嘴——不等?得还能怎样?分道扬镳?
她甩甩手,挣了开来,“我现在可是个大老爷们,牵手太奇怪了。”为了方便出行,她这会儿扮的可是粗汉子。
刚才?手指被他固着,那缺了一根的地方格外明显。
这一明显,南衣就不由想到手指怎么缺的,这一想到……她心底又有些不爽气了。
闹了这么久,一大圈下来蛊美人还活得好好的,就算现在毁了容貌,但迟早也能恢复。就自己少了根手指,再也回不来了。
怎么想都?有点?亏。
“我去?前头买两个饼去?。”正好前头烧饼铺新烤的烧饼出炉了,南衣打了声招呼,就三步?两步出了巷子,走了过去?。
晏奚站在巷子中,低头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黑色的手套遮去?了所有颜色,帷帽下的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默默收回手,抬起头看向了她的背影。
烧饼铺不远,站在巷子口,就能清晰看到。
南衣扮成?的汉子正老老实实排在队伍里等?着买烧饼。没有人能看出,这般皮囊下是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
晏奚也看不出。
这么些年?来,只要她易了容,他便认不出她。
就像此时,看着那个大汉,晏奚找不出一丝南衣的痕迹。
袖下的手握紧又松开,隔着帷帽的纱,晏奚定定注视着队伍中的“他”。
一个念头着魔般又浮现:
昨日她是答应了,但若她反悔了,随时能走。
她若走了,他便寻不到。
南衣依稀能感觉到巷子口那抹专注的视线,心下有些烦躁。压了压莫名情绪,她不由叹了口气——算了。
回过头,她向着那个从头到尾都?在黑布中的身影挥了挥手,面上也挂了笑,“等?我下啊。”粗声粗气的汉子声,?不突兀,在热闹的街头也不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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